可他都已经这样了,他都这样了,凌云致却无动于衷,只紧皱着眉,不耐烦地把酒杯往他嘴里怼,“听话。”
他也快分辨不清,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苦酒入喉心作痛。
身体在温热的泉水里泡着,内里却被冰冷的酒精烧灼。
一杯喂完,凌云致吻了上来,舌尖勾着他,缠着他,身体贴着他,挤着他,主动热情,极尽勾引。
喂一杯,吻一次,再喂,再吻……
就这样,孟宴臣喝完了整整一瓶,浓郁的酒气在两人唇齿间泛滥成灾。
很快药就起效了,他觉得浑身燥热,头晕目眩,体内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在叫嚣,想要和她融为一体。
温泉已经没办法再泡了,唇吻一刻也不停歇地从院子一路进到房间,房间也处处都是精心设计的心机。
唱片机流淌着风情旖旎的慢调音乐,关掉所有光源只留下一盏暧昧照亮床头的氛围灯,还有,只在床周闻起来最浓郁情迷的柔软熏香。
小主,
是该夸赞酒店准备齐全,应有尽有,还是叹她天时地利,顺水行舟?
可他想要的是与她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恩爱缠绵,而不是她精心算计后的离别挽歌。
此时此刻,孟宴臣血脉喷张,身饲烈火,一颗心却如坠冰窟,隐隐作痛。
“……你太小瞧我了。”喘息的间隙,孟宴臣这样宣告。
他压抑着放纵的欲望,隐忍着卖力,每一次让她狠狠颤抖的触碰都咬紧牙关,决不越线……
结束后,他将T子扔进垃圾桶,紧紧抱住同样汗湿的她,“没用了。”
虽然头还是很晕,身上也还热,但能感觉到那股冲动的热劲正在慢慢消退。
“我扛过去了,你不会得逞的。”
凌云致觉得他有病,喝酒的时候就一脸慷慨就义的悲壮,像是在喝毒药;刚刚折腾她的时候,又像情深被辜负后的泄恨似的,红着眼圈含着泪,泪和汗一起掉。
同时嘴里还叽里呱啦的,不知所云。
而她在云端,一句也没有听清。
“嘶——”孟宴臣又在咬她了,像牙痒的狗,不知轻重。
凌云致痛得推他,“你干什么?!”
却被控诉,“你干了什么?”
“我干什么了?”
“你给我下药。”
“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然而下一秒,孟宴臣嘴一瘪,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你居然给我下药!”
凌云致嘴角抽搐,表情恰似老人地铁看手机。
白白浪费她的布置,氛围和情绪都被破坏了。
因为突发状况,她脑子有点乱,想冷静一下,思索对策。孟宴臣却以为她是心虚,“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反驳?我说对了,是不是?”
他抓着她的肩膀摇晃,于是思维都跟着晃了起来。
凌云致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确切地说,是抬起无力的手,用四根手指快速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嘴。
“什么药?下哪了?”
孟宴臣库库掉眼泪,“……催情剂,下在酒里。”
声音虽然哽咽,但仍能听出其中的笃定。
一时间,凌云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戏还没开演,他先唱上了。
给她无语笑了。
可笑完却是心惊,孟宴臣果然很警惕。
但她也准备周全。
争取到的时间足够将早就准备好的草稿略作调整,在此基础上,凌云致又随机应变增加了一些别的内容,末了又回忆一番昨天看的电影里最催泪的情节。
很快,她眉心蹙起,本就潮湿的眼睛瞬间水漫金山。
孟宴臣一怔,下意识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