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到凌云致,孟宴臣火速下床查看情况,给狗开了门。
进屋后,凌绝顶先扑了他两腿,留下两个泥爪印,然后才跑去床边,围着仍在睡梦中的妈妈左嗅嗅,右嗅嗅,确认安全以后,返回又扑了某人两腿,才去找饭吃,找水喝。
趁它不注意,孟宴臣狠狠揉了两把狗头,随后起身去露台站了一会儿,醒醒精神。
抬头看,天高云淡,阳光晴好,绿意盎然,伸一伸懒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仿佛有种新的生机在体内蓬勃舒展,难以形容的惬意爽然。
他回头看向屋内,看到床上微隆的一团,情不自禁地笑弯了眼。
没过多久,凌绝顶吃饱喝足,就又到院子里疯跑,追鸟追虫,刨坑打滚。孟宴臣陪它玩了一会儿就进了屋,喝了半杯水,又掀开被子,回到了他的温柔乡。
刚躺下,凌云致正好转醒,孟宴臣凑上去就是吻,前车之鉴,他吻得温柔又小心。一吻结束,凌云致看一眼外面的光,问:“几点了?”
孟宴臣这才想起看时间,拿过手机一瞧,“八点零四分。”
“都这个点了。”凌云致撑着要起来。
“不睡了吗?”孟宴臣马上去扶她,“感觉你还很困。”
云收雨歇时天都亮了,到现在才睡几个小时。他一向觉少,没觉得什么,凌云致觉多些,还喜欢在周末赖个小床。
“还是有什么事吗?告诉我,我去做。要不要喝水?”说着就要揽她进怀里。
凌云致摇头,推了一下,“等会儿喝,你先帮我把包拿过来。”
包挂在衣帽架上,拿过来以后,凌云致直接在他手里打开,然后在最里面带拉链的小空间里拿出一一个药板。
孟宴臣的眼睛一下子抻直了,“你病了?”
“没有。”说完就掰了一片到嘴里,再没有多余的解释。
孟宴臣心里急,但还是该递水杯递水杯,该帮忙顺气帮忙顺气。等凌云致喝完水,他把杯子收走放好,眼神马上就落到她攥着的药板上。
“你——”他疑心病又犯了,眼底情绪一会儿一个样。
凌云致冲他扬扬药板,语气轻松道:“调理月经的,要在每天的同一时刻吃。”
孟宴臣将信将疑,她大大方方地递给他,让他自己看。孟宴臣仔仔细细地检查,还在手机上查使用说明,情况属实,这才松了口气。
凌云致摇摇头,“惊弓之鸟。”
孟宴臣手里攥着药,倾身把她抱住,紧紧贴着,“……我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昨夜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而她得逞了,变成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限制,想飞哪里就飞哪里。
他自责又懊恼,像破戒之后的和尚一样后悔不已。
凌云致观察着他的情绪,拍拍他的手,安抚,“好啦,我放着你这么一颗摇钱树不要,还想去哪?还有,是谁早上说,是我的人了?”
孟宴臣听完,嘴角微翘暗爽,但忍住了,抬头瞄她一眼,神色仍是有些惴惴。
但细看,又有几分傲娇,“那、你亲亲我。”
主动的,温柔的,和以前一样的。
嘴唇已然凑了过去,她只要动一动,就能亲到。
孟宴臣静静等着,既忐忑,也期待。然后就等来了凌云致的手指,虚虚并拢着,从他的上嘴唇滑到下嘴唇,在下巴处微微用力,便扯住皮肉,使他的下唇张开。
她凑近了,却不急着吻,在唇周若即若离,湿润的、干燥的,都是一触即分,孟宴臣被撩拨的急了,直接伸手固定住她的后脑,狠狠地亲了上去。
凌云致却在这时掐他,拇指轻轻按压着他滚动的喉结迫使他缓下来,等他因痛闷哼呼喘,又主动贴上,封住他松开的唇,柔软的,舒缓的,缠绵的深吻。
她强势掌控着他的命脉,一旦他攻势略显,就掐他,阻止他,只许他在她温柔的主导下臣服。
真是要命。
真是要命!!!
他被吻的眼角都沁出了泪花,捏得手里的药板咯吱咯吱响。
之前吃药瞒的死紧,现在直接在他面前服用;之前亲昵只是顺从,现在调情接吻花样百出;还有,那些背地里各种动摇和算计,昨夜也全都向他坦诚。
这就是他重新拥有她,不对,是他重新被她选择和拥有的感觉。
要!命!
他再也不笑话宋焰许沁又疯又尬了,是真的会要命。
分开后,凌云致抱着他,伏在他耳边喘,“宝宝。”
恋爱社区没白逛,孟宴臣立刻就知道这是很多情侣对对方的爱称。
在他们家,这个词并不陌生,凌云致都用来喊狗,喊狗、抱狗,心肝儿似的疼。他曾暗暗应声,也曾强行自揽,但这是凌云致第一次正式喊他,独属他,只指向他。
也是记忆里第一次被人这样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