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书架与书架之间的通道，林清远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而且不止一个人——这些目光相当灼热，像是夏日艳阳般滚烫浓烈。

目光来自两侧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籍，有新的也有旧的，新的一尘不染，旧的连书名都已经模糊不清……

完全是两极分化。

这些书籍似乎在呼吸，拥有难以用肉眼看到的眼睛。

林清远可以确定，就是这些眼睛在盯着自己。

甚至它们的目光，要比普通人类的目光更强烈，也更深邃。

林清远下意识绷紧了肩膀上的肌肉，脊背挺得笔直，似乎正在参加重大的考试一般，四周都是神情肃穆的评委和裁判。

只要有一脚迈错，就会降低自己的评分。

楼层与楼层之间的楼梯，是由书籍搭建而成。

踩在上面，不会觉得下坠，反而非常结实，比普通木制楼梯更坚固。

林清远停下脚步，终于站在了图书馆的最顶层。

寻着琴声，找了那张发出声音的古琴，以及正在弹琴的人。

那是一名留着白色长发的老者。

老者穿着袖口很宽的墨蓝长袍，眉毛很长很长，沿着眉弓骨垂下来，白胡子也很长，胡子末端甚至可以够到小腹。

老者虽然年迈，但是弹琴的动作却极为娴熟。

似乎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便在这里弹琴了。

林清远问了个自己都觉得幼稚的问题：“请问，你是怪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