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送葬队伍中,有五百人院与元老院的议员、高等法院的法官、新雅各宾派与其他社团的成员、督政-府的执政官、各部的部长、市政官员、所有社会名流与爱国者。
戴着黑色阔边帽,身穿黑色外套的法兰西第一执政官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的帽子在额头上被压得很低,似乎在隐藏他内心的极度悲哀,或是其他别的想法。
事后,安德鲁曾告诉贝西埃尔,那是的他还在考虑荷兰方面军总指挥的人选。
依照总参谋部的规划,即将成立的荷兰方面军,除了驻地的法属巴达维亚军团外,还有位于莱茵兰的两到三个整编军,以及驻守巴黎的近卫师团。上述总兵力将超过10万人。
在获月之前,奥什一直都是安德鲁钦定的,荷兰方面军总司令的不二人选。如今,安德鲁正考虑将自己的老搭档,宪兵总司令佩里尼翁调任荷兰方面军,出任总指挥一职。
另一方面,坐镇多瑙河中上游的德意志方面军司令官索汉将军,似乎更熟悉巴达维亚的地势地形。而且早在北方军团服役期间,索汉就与英国-军队交手过多次,战绩显赫。
那是不久前,“英国工程师”发来情报证实,英军即将在数周内全面入侵低地国家(荷兰),其中包括3到5万英国陆军,以及5千左右的瑞典士兵,反倒是作为大英帝国在欧洲大陆最坚定盟友的葡萄牙,却拒绝出兵巴达维亚(荷兰)。
回到眼前。跟随着安德鲁执政官,高举着黑色羽毛的送葬队伍,在沉默的宗教气氛和夕阳中,继续缓慢向前行进。
不远处,八匹白马拉着奥什将军的灵柩,上面的马车夫都穿着希腊式的古典服饰。
尽管下了一场小雨,天气潮湿,但所有人的头上依然坚持绑着悼念的头带和祝福的麦穗。
现在已是傍晚五点钟,时不时的可以听到,市区各个教堂那低沉的鼓声,在喧扰的人群中还伴随着音乐、金属敲击声。
在圣尼斯教堂,安德鲁先是来到马车前,向坐在车厢里的奥什夫人表达了一番慰问,然后他走到一座高台上,大声诵读了对奥什将军的祭文。
“……作战之余,他是一个关心下属的领袖,一个非常称职的丈夫和准‘父亲’;当战况需要时,拥有千般才华、万般能耐的他,心肠又会硬如铁石,是一个为完成共和国的职责,而不惜任何代价的无敌勇士、好军人……”
等到安德鲁的悼词一结束,近卫师团的仪仗队随后就进行了一场鸣枪仪式,很不小心的把教堂的石膏都打落了。不过,除了该教堂的本堂神父外,现在没人来关心这个小小的意外。
送葬队伍再次前往圣吉纳维夫教堂方向的先贤祠,沿途悬挂着诸多的标语横幅,其中一条是安德鲁为奥什的题词:“令人敬仰的奥什将军,你的法兰西母亲永远感谢你对祖国的伟大贡献。”
葬礼几乎持续到午夜才结束,这一夜开始,奥什成为祖国祭坛先贤祠的第68位房客,长眠于属于他自己的阴暗小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