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的人正是绝望谷感染者游击队的领袖,爱国者博卓卡斯替。

“······”

“不愧是前辈,二十秒之前,我都没有在这附近发现任何动物留下的任何踪迹。而二十秒之后,我们就已经被您麾下的盾卫们包围,陷入绝境了啊。”

“看前辈在这里等候多时的样子,似乎您在受到自己女儿来信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我们这些人会从这条通道离开绝望谷了啊,我还以为这个地方的存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呢。”

“啧,真是失算,在下也是听着前辈的故事长大的,居然会自以为是地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

斯克里帕尔的反思倒不是作假,爱国者出现在这里,对他而言还真不是什么预料之内的事情。

“听说您麾下的这只盾卫,曾在第十次乌卡战争的时候,与雪山中潜伏了三日之后,伏击了追杀赫拉格将军等人的卡西米尔银枪天马,并正面击败了他们,将卡西米尔人的荣耀彻底碾碎击溃。”

“如今看来,这些传说不仅没有夸大您的战绩,恐怕还有所保留,未能尽显先生的卓越才能。我那拙劣的军事素养,让我根本无法理解,您是如何让这样一只笨重无比的重装部队,拥有了如此优秀的机动能力和隐匿能力的?”

被爱国者麾下的盾卫们包围,这些蛇鳞们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之意,为首的斯克里帕尔,更是面带微笑,用极为欣赏崇拜的语气,吹捧起爱国者和盾卫们的陈年往事来。

“恭维之语,断无可能救下你们的性命。身背无辜者性命,背叛感染者事业的你们,已经注定要成为这条僻静小道之中,无人知晓的尸骸残渣了。”

面对爱国者带着无限寒意的裁断话语,斯克里帕尔笑了笑,摊开手,带着些许轻佻地说道:

“怎么,难道前辈就不好奇,我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又是为何人服务,还有离开这里之后,未来的行动和布局吗?”

“蛇鳞没有有解答问题的能力,我还没有愚蠢到在一件根本不可能达成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是吗?前辈居然能猜到我们的身份,看来前辈并不是愚钝之人哦。不过,既然前辈并非愚钝之人,难道前辈真的不好奇您对分部聚落之事迟钝至此的原因吗?”

“还有,就算前辈真的不好奇这些琐事,难道也不担心您女儿现在的安危,或者这种类似的影响,会不会出现您女儿的身上的问题吗?”

斯克里帕尔的话,让爱国者的神情变得更冷峻了几分。

同时,他身后的那群盾卫们,也是再向这群背叛者们靠拢了几分,斯克里帕尔可以感觉到愤怒的情绪正在盾卫之中涌动,只要爱国者一声令下,这些厚重的盾牌就会拍在自己等人的脸上,将他们碾成这片丛林的优质肥料。

小主,

“‘乌萨斯的诅咒’而已,并没有那么难以察觉。至于叶莲娜···她不具备受影响的基础条件,加上有艾丽丝看管照顾,那条卑劣且无能的老黑蛇,根本没有影响她的能力和手段。”

其实,早在今天早上信件送出之前,科西切对塔露拉等人施下的那些神秘影响,就已经被尽数取消掉了。而失去了那些精神层面的神秘力量的压制,爱国者对之前分部聚落选址的种种小疑惑,即刻涌上了心头,让他感受到了一些异样的事物。

那一瞬间,这名见识广博的老温迪戈马上就察觉了自己意识层面的问题。随后,他便根据德雷克分享过的情报,排查分析起了自己遭受的精神攻击的原因。

调查真相的时候,爱国者多少是带着几分恼怒和忧虑的。

自己受古老萨卡兹巫术保护的意识究竟是为何遭到攻击都暂且不论。在某种特殊手段的压制之下,自己居然连将军分享的科西切公爵的相关情报都下意识地搁置忽略了,直到今天术式取消才被自己察觉,足以说明这种不知名手段的威胁之巨大。

他担心塔露拉的精神状况,也担心自己的女儿,更忧虑绝望谷的那些平凡的感染者们,受这种奇怪手段的影响,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聚落的蠢事,葬送乌萨斯感染者好不容易拥有的一份未来和希望。

不过,有些幸运的是,根据资料,爱国者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影响人心智的手段,有一个普通却又略显苛刻的发动前提——那就是受影响者必须对‘乌萨斯帝国’抱有足够的‘忠诚和热爱’,才会被这种手段影响。

且对大部分受影响者来说,这种手段也只能压制他们的思维,让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一些特定的事物而已。

除开塔露拉和她手下那些在科西切公爵府待了许久,受到影响极为深刻,或是直接被改写了心智的个体以外。剩下的人们并不会被这种特殊手段控制,做出什么难言之事来。

了解了这些秘辛之后,爱国者也算是放下了大部分的心来——尤其是对自己女儿的。

至于他为何不担心霜星,原因也很简单——霜星和自己不一样,她所热爱的,从来不是那个名为乌萨斯的国家,而是这片北国的雪原大地而已。

听到爱国者的话,斯克里帕尔原本轻松且充满笑意的脸也是瞬间黑了下来。他盯着爱国者,眼神中不乏敌视和愤怒,声音也变得极为阴冷,一字一句地问道:

“原来如此···呵,倒不是我小看先生,单靠先生自己可分析不出这个结论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位将军给了先生某些情报,才帮助先生得出了这个结论吧?”

“真是可笑呢,明明情报就在自己的手边,先生却无法有任何的察觉。还是我家主人解除了手段后,先生才恍然有所察觉。看来先生的机敏,似乎也仅仅局限于战争一道上了啊。”

“真是野蛮的萨卡兹温迪戈呢。”

斯克里帕尔的挑衅之语,并没能激怒爱国者分毫。猩红的双眼扫过斯克里帕尔,让斯克里帕尔莫名打了个冷战。爱国者抬起自己的长戟,指着斯克里帕尔,严肃地说道:

“放下武器,我还可以暂时留你们性命,将你们交由塔露拉或是将军处置。若是继续负隅顽抗,就连死亡,恐怕都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面对爱国者的威胁,斯克里帕尔只是冷笑了几声。随后,所有的蛇鳞都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向着盾卫们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作为忠诚的僚属,我们可不想再给小姐添麻烦,徒增她的烦恼。正好,今日我等见猎心喜,也想看一看,和乌萨斯昔日赫赫有名的盾卫交手,究竟是怎样的一番体验?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有先生所说的那般巨大吗?!”

迎着背叛者们的兵锋,盾卫们也展开作战,带着愤怒的情绪,向这些背叛者们,挥下了他们的兵刃武器。

最终,当斯克里帕尔被爱国者的长戟拦腰斩断,倒在血泊中之后。他用逐渐涣散的双眼,扫视了一圈自己已经死去的同僚,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呢喃:

“果然,我还是太过自以为是,小觑这天下英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