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冷哼一声,“你等正如莫阿奇所言,过度溺爱这个男娃了,等孩子病转,希望你等能汲取今日教训,正确引导……”
周老太把脸一扭,阴阳怪气道,“哎呀大人,咱们现在审的是莫阿奇投毒,你为何老说我家贵宝怎么怎么地?贵宝多可怜啊,病成这样了,大人居然不想着给娃娃报仇,老教训咱们贵宝干嘛呀?”
姜篱脸色微变。
这好像是她在公堂上第一次被人怼得莫名其妙吧!
莫阿奇突然一笑,“大人,你瞧瞧,这周家人的说辞,他家贵宝还小,还小,贵宝就是宝,就连大人也说不得……那你们还报什么官?直接进京告御状嘛,就跟京兆府的人,你家贵宝到此,快快让大人出来接驾……”
姜篱一拍惊堂木,“休得胡言乱语!”
莫阿奇提了提气,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嘴了。
其实姜篱也想让这个嘴替,替自己骂一骂,但莫阿奇越说越离谱了,
所以她决定自己来!
“孩子不论男女,都要教会他何为边界感,你在家里怎么闹怎么宠是你们的事,但不要放出来为祸乡里,孩子不教育,指望树大自然直,简直笑话,深山里亭亭如盖的巨木是在恶劣环境下拼杀出来的,养在庭前屋后浇灌出来的,不予矫正,哪棵不歪?孩子小,你等不小吧?人情是非不懂分吗?本官说话,你都敢公然顶撞,可见什么全村最老实都是虚言,再有下一回,掌嘴不赦!”
姜篱的斥责声,不高不低,不过度愤怒,也不失威严,让人忽然想起来,温暖春季,高山之上,还有远而冷的雪线,凛冽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