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刚要说话,那青年男子也不示弱,拉着媳妇也跪倒陈情,愤懑道,“大人,这李老汉才是欺人太甚的那一个,糟老头子坏滴很,大人你瞧,你往咱两家屋上瞧,就知道李老汉被揍,他不冤!”
姜篱看了眼马前几人都有挂彩的脸,长腿一掀,跨下马来,将目光转向王行脚所指的半空中。
王行脚赶紧上前,弓着身子给姜篱做讲解,“大人您瞧,这左边的屋子是草民家,右边的屋子是李老汉家,李老汉年前盖了新屋,又大又漂亮,可是他屋檐已经超过围墙,都跑到我家半空上了,大人您说,这算不算违法吧?!
草民找李家交涉几次,他们不想改建还骂人,后来又为屋子更漂亮,做了檐角,这下好了,今日这一场大雨,咱家屋檐矮,他家屋顶上的雨水全都泄在草民家房顶来了,雨水灌进屋里,把草民囤积的药材全给浸湿了,草民家要靠这些药材过日子的呀……”说到这,王行脚泪光点点,委屈又恼怒。
姜篱一听有财务损失,赶紧去了王行脚家中查看,入了院子才感觉李老汉家新盖屋子抢占他人领空多夸张,都骑在人家半个院子上了。
王行脚家屋子不多,除了住人的就只有那间被压头的柴房,他靠贩卖药材为生,实则家中各处都堆垛着麻袋药材,明知李老汉家屋檐高,下大雨他家房屋肯定漏水,但也找不到别的地儿屯货了。
当然,这本来就是王家的领地,这时代都信奉一句,自己买下的地皮,从地到天都是自己的,人家想把药材放哪就放哪,干嘛要挪?
姜篱进到柴房一看,满满当当的麻袋堆垛着,都快赶上屋檐那么高了,瓦片之间现在仍有雨水流下来,之前那场暴雨,柴房几乎成了水帘洞,表面与上层的麻袋瞧着都湿透了。
“赶紧看看,还有多少药材可以抢救一下的,这屋子的纠纷一会再说。”姜篱给王行脚打了一剂强心针,夫妻俩才重新拾掇好心情,开始抢救药材,有衙役在旁帮忙,嘿咻嘿咻一下就给分了区。
“你家里贵重的药材没有放在这屋里吧?”
“并未,贵重的不在这屋,多谢大人关心。”王行脚脸上有了些笑意,怒气已早已消散。
姜篱点点头,来到院中,叫来李老汉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