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总说不要不要,还笑着说她是在扶贫。
架不住司恋总是端着郡主架子硬塞。
司恋记得当时她想买两条红的来着,说新年红,喜庆。
可刘慧说她是劳动人民,带红色太扎眼,就选了黑色。
当时她们去边防岗哨附近打卡,一开始还以为站岗的两位战士是假人,因为他们真的一动不动。
直到换岗的战士齐步走来,那两位‘假战士’从冰筑的哨位上下来,她们才知道那是真人。
是比冰雪还坚挺的国门守护者。
记忆中的画面尚未在脑中完全消散,万分惊喜后是爆棚的激动。
司恋只觉,面前的男人好似与那冰雪世界里、那最可爱的人重影。
遥望两千公里外,她仍能清晰地看见两位战士并列站得笔直。
在着实拒绝不了来自群众的温暖后,只得压下脊背。
犹如被友好的少数民族人民献上哈达一般,欣然由着两个小姑娘分别替自己挂上围巾。
随即,他们同时撤后一大步,动作整齐划一地摘下一只手套,迅速而规范地同时朝她们敬了个军礼。
庄严,肃穆。
那一幕,仿佛初升的日光穿透冰雪,极具魄力地照进她们的心田。
那一刻,两个小姑娘比看见东极日出还心潮澎湃,一整个手忙脚乱。
她们也想回礼,又怕比划的不标准,只得连声叫战士们赶紧把手套戴好。
因为她们发现,战士们即使戴着手套站岗,手也被冻的通红。
画面回升十几二十度,闪回到微微嘈杂的燕城大街上,城市的祥和与祖国边疆的平安遥相呼应。
司恋捂住半张脸,难掩激动,如那个清晨守望旭日东升,被瞬间唤起热忱、溢出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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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的冬夜没有祖国东极那般寒冷,她睫毛没有立时结冰,只是被模糊了视线。
也模糊了她的声线:“对不起、不好意思,解放军叔、不不,庞警官,我、你、您当时穿的……我真没认出来……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那您、您是,那年刚退伍吗?”
确认她记得,却又分明不记得。
庞景川只是凄然笑笑,略一点头道:“嗯,我们叫、退役,那年夏天退的役。”
司恋连连点头,又哭又笑的:“那还挺好的,退役后能分来燕城,待遇挺好的,那您老家哪儿的啊?应该也是北方人吧?”
庞景川:“嗯,还行吧,我是燕城人,只不过家不在市区,周口店、你知道吗?”
司恋已然抹去激动的泪水:“知道知道、房山嘛,真挺好的,您之前当兵离家那么远,好在现在工作离家近了些……”
两人之间,刚还略显生疏的氛围,一下子就转成了故友重逢。
终于不再被司恋当敌人似的警惕、防备了。
庞景川心下虽仍有怅然,但总算释然了大半。
他没再提他们比那更早的初见,也没告诉司恋,你送我的红围巾,现在就在我衣服口袋里面。
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只会让彼此重回尴尬。
两人随意谈笑间,夜空忽而飘下零星小雪。
小到只有在路灯光束下,才能看得见。
东北孩子在外看见雪,就好像闻见了家乡的味道。
“呀,下雪啦……”
司恋本就心情复杂,话一出口,她鼻梁一酸,又笑着闪出泪花。
扫了扫眼眶、自嘲道:“哈、不好意思庞警官,一下雪我就有点儿想家,好在快过年了、快回去了。”
庞景川目光温和,落在她充满孩子气的脸上,心里顿生五味杂陈。
如果,当时。
他没有将那根黑白分明的秤杆、强行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
那他们或许不会分开。
她这么好,即使对那帮纨绔有偏见,庞景川也觉得,司恋值得被爱,定然值得成为那个少爷的例外。
尤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