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别追了,等我查查他再说。”
见司恋气的几乎炸毛,窦逍忙拦住她,轻轻顺着她的背低声安抚:
“看他跑那么急,应该不是故意安排女朋友住这间病房的。估计他也没想到。”
司恋气的咬牙切齿,脸都红了:
“当然不可能是他安排的,患者信息都是保密的,他哪有那么大本事!我是怕他进去被我妈看见影响心情!”
窦逍秒酸:“你也带他见过家长?”
司恋又烦又怕,很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态度欠佳地一挥手:“没有,就是早恋被一些长舌妇撞见过,告诉我妈来着。”
重点不是这个。
司恋突然皱眉盯着窦逍又问:“你说他不是故意安排这间病房,那他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窦逍无奈的撇起单边唇角,无奈道:“他应该不是看见你就跑,是看见我这个债主才跑。”
“?”司恋用眼神提问。
彼时借给马桁钱时,窦逍其实并非故意瞒着司恋,只是怕她知道数额后会心疼钱。
当下瞒也瞒不住了,也没必要继续瞒,窦逍就如实告知司恋、他两年多以前能成功将这大马猴打发回东北,是因为借了50万给他。
果然,司恋无法平静地接受这个既定事实,可也没怪窦逍当时话说一半。
她定了定神,还是气的直捯气儿,倔倔说:“让他还钱!不还就找人打断他的腿!”
她说完便迈腿快走,肩膀端得就快跟耳朵齐平,背也紧绷如弓。
“欸欸?走反了~!这边儿!”窦逍忙将这炸刺儿的小郡主一把拖回。
司恋站稳后朝正确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堪堪停下,咻地回头瞪向窦逍。
正当窦逍以为她要怪他‘圣父’心泛滥、才导致留了这后患之际。
就见司恋用一根手指指着他重新警告道:“不许为了这样的大傻子犯法,去起诉他,不还钱就让他当老赖,不允许他坐高铁!以及各种高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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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什么个人信息保密都是针对普通老百姓的。
大马猴没本事查到连姐的住院信息。
像窦逍他们这帮公子哥,不光有钱,还有势。
平日里除了嘚瑟,看不出什么不同,关键时刻就特别好办事。
窦逍很快查到这叫刘恋的姑娘刚怀孕50多天。
本来挺健康的,结果突然大出血,医生在急救期间逼问才得知,是因同房导致。
抢救过后发现创口血流不止,想要保命,唯有摘除子宫这一条路。
病房这边,直到探视时间结束,马桁也没再过来看看他这小女友。
窦逍也从宝华那获悉,说这小子还真就还过他十万块钱,是他跟司恋分开后的那个春天,也就是这小子做二手房生意、差不多做了半年多的时间点。
但是后来就没信儿了。
宝华也没被他逍哥授意去催债,也就不了了之了。
两人回到家中,窦逍一边帮司恋打下手做了些家务,一边简要将以上情况告诉给司恋。
还有些沮丧地说:“看来这小子是挣着钱了,就又开始残害小姑娘了,合着我还成助他流入市场的罪魁祸首了,我可真多余啊。”
司恋回想起躺在病床上那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同叫恋恋的女孩儿。
觉得两人早孕期间同房极有可能并非你情我愿。
那两个字就像坠落的风筝,猝不及防落在她脚边。
一个上面写着强,一个写着奸。
谁都没动它们,却血淋淋的,淌了一片……
她突然感觉那女孩儿侧颜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难不成,像年少的自己?
为躲那染血的风筝,司恋艰难后撤半步。
猛一抬头,却见那发年少的子弹,似是化作另一只更可怖的风筝,仍在这世间不断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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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拖把越握越紧,心肺也被一只无形的铁掌越攥越紧。
司恋缓了缓神,又听窦逍提起,说他来冰城找她,其实是为躲父母催婚。
“我爸说我是害金珊生病的罪魁祸首。
不是有个词儿叫蝴蝶效应嚒。
这回我再一看,还真特么有点效应的意思。
当初明知那傻缺柳霩有问题,还实打实坑过你,却都没狠下心来办了那丫的。
如果当初金珊刚把那孙子领到我面前招摇的时候,我就出手把他发配远点儿,是不是金珊就不能被下毒?你也不会被那几个货坑进局子?
哼,操,我特么好像真就有责任。”
司恋听出他是因为心慈才会手软,因为心善才会自省。
明明自己的意识正被年少的子弹追的喘不过气,却也强打精神走到落寞的爱人面前。
她抬手摸了摸窦逍软软的头发,笑容治愈,柔声安慰:
“怎么会,这些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们总会遇到很多无法理解的恶意。
我爷爷说,其实碰见那些也没必要马上闭眼睛。
因为那是老天爷安排的、想叫咱们看清那些坏人的所作所为。
看清了,才会提醒我们今后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说,世界那么坏,你却这么好,足够好,才会好到永远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窦逍,你要一直好,一定会一直好,才会一直有福报。
就像前几天高速上多车连撞你都没事,这就是你的福报。
往后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好,最好的还在后头呢,你就等着慢慢验证就好。”
这一番话犹如银河坠落,窦逍认真地听,更认真地点头。
待到司恋尾音划过,他只觉周身被星星环绕,心都快化了。
而面前这颗最亮的星,照得他眼眶发烫。
他俯身拥住这颗上天恩赐的、耀眼的星,声音极轻,却极坚定:“不需要验证了,你就是我最好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