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贯行是在彻底稳当后,才想起给他妹打电话的。
一开始他还能尚算冷静地陈述。
当说到小T是因为一个人在司恋家,也没个伴儿,不然不至于听几句歌儿就吓成这样时。
他态度咵嚓一下就变得严厉,语气堪称苛责:
“你为什么让她一个人住你那儿?你们又不是租赁关系,如果她真在咱们家出了事儿!你怎么跟人家家长交代?你负得起责吗?啊?!”
家长?我滴个哥嘢,你咋不说‘监护人’嗫?
司恋白天用脑过度,每天还要晨跑锻炼身体,夜里不够睡会很暴躁。
就连窦逍都舍不得半夜搅和她,也可以说是不敢影响她备考。
俩人近来视频聊天都是窦逍熬夜配合国内时间,单从情绪稳定这一点来看,着实是司恋更像精神病。
这被她哥劈头盖脸一通质问,司小暴躁耳朵被震的嗡嗡响,开了免提直接把手机一撇,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小T到底出了啥事儿。
司贯行在那头等得不耐烦了,再次连环追问:“说话,为什么你会允许她自己住在你那儿?你让的吗?就没考虑过后果?司恋,你知不知道,今儿要不是我刚好去喂鱼,她很可能会被心思不纯的人给弄走!对,你抓紧,把你那儿的监控都倒出来发给我,从她搬去你那儿那天起,都给我,我看看都什么人进去过!”
‘我!就!说!我的好三哥,你三番两次这么紧张小T,不可能没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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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确认小T目前很安全后,司恋不禁升起八卦心。
但这想法仅是一闪即逝,她怕被骂,没敢提。
就只端正态度说都怪自己考虑不周,忙表示要立刻联系小T父母,主动跟人家爹妈道歉、承认自己作为房主没照顾好她云云。
待司恋跟小T父母联系完毕,再三向家长保证人无大碍后,兄妹二人才续上有效沟通。
司恋讷讷告诉她哥,是小T自己提出要住她那儿的,“说是就需要临时住一阵儿,我就没想那么多,再说大家关系这么铁,借住而已,我总不能推三阻四。”
司贯行瓮声反问:“为什么?她信用卡被家里停了?”
情绪稳定后,司贯行又开始惜字如金,话只说半截,司恋要靠猜,才能get到她哥的言外之意。
“唉……”她深深叹了口气,不答反问:“哥,你跟那个主持人处的怎么样啊?感情属于是挺好,还是凑合啊?”
司贯行莫名其妙:“问你正事儿呢你往哪扯!”
‘吱嘎~’
“……老疙瘩?谁啊?小窦哇?出啥事儿啦急成这样?这个吵吵劲儿嘚~”
是奶奶,老人家觉浅,大半夜听到这屋有男孩子说话的动静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瞅瞅。
司恋没糊弄,如实说:“啊不是,奶奶,是我三哥,我有个好朋友住我那儿,夜里不知哪儿传来女鬼唱歌,在家里直接给吓晕过去了,幸好我三哥过去给人弄医院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说着话,司恋捞过棉袄棉裤要穿:“要不我也回去一趟吧,这事儿闹的有点儿大啊,感觉不是那么简单?~”
奶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可稀罕孩子了,这辈子呀,自己生的、加儿子们生的,总共亲手带大了8个孩子。
这一听说有孩子被吓的不轻,很怕是招着啥了,急着摁住司恋,让她给调成视频要看看小T给吓成啥样了。
视频接通,奶奶好一通指导远在燕城的三孙子,说人有三魂七魄,这都昏过去了,指定是吓掉魂儿了,得使用神秘力量给叫回来才行。
说着话,奶奶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旋即脸色遽然一变,语调拔高了对三孙子说:“诶嘛三瘪犊咂,这吓没的魂儿啊、初一之前要是不给叫回来,可就彻底丢啦、再也找不回来啦,这人以后可就完啦!
奶刚算了算,明儿就是初一,最要命的还是十月初一!
记不记得?奶小时候就告诉过你们,十月初一送寒衣,寒衣节不让小孩儿出去玩儿是因为啥记得不?
这日子口儿有送就有取,到时候上来的一多,再把那孩子剩下的魂魄给带走可就了不得啦!!”
司贯行可是意志坚定的组织内老成员了,是经常在党校发表演讲的先进分子。
往常他从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说道,可今儿也不知怎么了,他眼盯着病床上可怜兮兮的小孩儿,耳朵里听着奶奶煞有介事的这些个邪性说法,不知不觉就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随身常带的笔记本,认真唰唰记起来。
奶奶说要找人写一张还魂符,夜间在小孩儿被吓着的屋里、等她熟睡后,将屋门开一道小缝,在她头顶将那符纸给烧喽,同时口中反复小声念一些话才行。
奶奶还说:“你得找根针,把针烤热喽,扎那孩子的小天心穴,一开始放出来的如果是水,就一定是吓着了没跑儿,所以要一直放,得放出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