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承猛地坐直身子,双手撑着膝盖,艰难地起身,拖着麻木沉重的双腿朝里屋走去,嘴里还不忘轻声安抚:“又做噩梦了吗?别怕,我来了……”
推开房门,狭小昏暗的单间里,一个瘦弱的女人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哭声断断续续,透着无尽的恐惧。
陈初承快步上前,轻轻环抱住女人。
哪料女人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双手疯狂地挥舞、抓挠,指甲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口子,他却仿若不觉疼痛,只是把女人搂得更紧。
语调愈发温柔:“不怕不怕,我在呢我在呢,那只是梦,不是真的……”
许久,女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哭声渐止,沉沉睡去。
待女人睡安稳了,陈初承才缓缓起身,半边身子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
他拖着步子走进厨房,厨房灯光昏黄黯淡,衬得他身影愈发落寞。
打开橱柜,只剩几包泡面,他机械地烧水、泡面,面香缓缓飘散,却驱散不了心头的阴霾。
此刻,门外的胡一蝶满心纠结。
屋内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温言软语,像重锤一下下敲在她心上。
她几乎可以确定了,那男人就是陈初承,他和沈蔷一起住在这里。
她几次抬手想敲门,却又在触碰到门的瞬间缩了回去。
他不可能没认出自己和姜润谦,为什么他要躲着他们呢?沈蔷当年的神经失常究竟和怎么造成的,现在又变成什么样了?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她呢?
无数疑问在脑海里打转。
泡面煮好,陈初承端着碗回到床边坐下,热气氤氲了他的视线。
他无声地吃着泡面,每一口都味同嚼蜡。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屋内安静得只剩下他轻微的吃面声。
吃完最后一口,他放下碗,目光落在沈蔷的脸上,抬手轻轻捋了捋她额前的乱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胡一蝶靠着墙,双腿发软,满心都是震惊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