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周敞是被外面的锣鼓声惊醒的。
大脑停顿了一刻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与蜃国交战的最前线,昨晚昏睡过去,后半夜是瘦猴将她背回了住所,这才得以扎实睡上一宿。
“蒋副都统呢?”周敞跑出院子就遇见显王的副将之一,那个爱说话的吴岭。
吴岭似一早就守在周敞的院外,这会儿冻得都直打哆嗦,连忙躬身回禀:“回禀奕王殿下,蜃军来犯,正在城外叫嚣,蒋副都统已经带人去了城楼上。”
“那我也去。”周敞拢了拢衣服就往外走。
“是,末将为殿下带路。”吴岭一招手就又招来几个手下。
“王爷,慢来……”瘦猴赶忙回身去拿外袍,同时不忘喊偏屋里的高远,“高哥、高哥,王爷要出去了。”
高远在屋内听到,也赶紧跟了出来。
一行人匆匆往城楼上去。
这城防所本是距离北城楼下远,没几步就到了城楼下方。
周敞三步两步上了城楼,先就向城外一眺,城外茫茫疆土,几百步之外的对面,黑压压一片正是排列开来的蜃军。
蜃国军队打着黑底红字的大旗,铺天盖地,步兵骑兵分列排开,不计其数。
蒋孟先一步听说奕王上来,也是赶忙迎了过来:“奕王殿下,您昨夜守灵辛苦,怎么这么早还上城楼来了?”
“我听见鼓声惊醒也就看看情况。”周敞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甚至新奇大于惶恐。
蒋孟自昨日一谈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全幅金盔金甲,腰间配一柄长剑,脸色在阳光照耀下简直白的晃眼。
此时站在城楼上,俨然一位威风凛凛大将军,只是因着大敌当前,实在少了几分从容,更担心周敞:“殿下,这里危险,弄不好一会儿他们就要攻城上来。您不如先回去休息,他们这几日来都是连续叫阵,我军只要照例不理会就是了。”
周敞则看到对面蜃军的阵列前,已经排上了云梯和战车,就难免质疑:“蒋兄不是说,昨天已经挂了免战牌,按照道理,今日满打满算也才是显王兄丧期的第三天,这些人怎么还来叫阵?且那些云梯和战车也是日日都摆在那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