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回答道:“他一定会回来。”
芸香说:“他唱的曲儿真好。”
文淑说:“也就是会唱个曲儿。”
芸香说:“姐,可不是你说的。柱儿哥又轻快又憨厚,干活使不完的劲儿,还懂人的心思。”
文淑说:“你咋知道?”
芸香说:“我咋就不知道!这话也不是我一人说的,翠儿这样说,张妈这样说,老东家也这样说哩。”
文淑幽幽地说:“我怎么不觉得。”
隔了一会儿,往晾衣绳上挂床单的时候,芸香悄悄对文淑说:“姐,你可别跟人说。家里给我说媒了。说媒的是胡守圆家婆姨,被我三言两语打发掉了。”又说:“她提的那后生我知道,又懒又笨,成天瘪着嘴不吭气,三棍子擂不出个响屁来,比柱儿哥差远了。”
听她柱儿哥长柱儿哥短的,文淑终于不再搭话,借口瞌睡,回屋去了。回到屋中,关上门,拉开窗帘,放满窗格儿的月光进来。她坐炕沿上,将常柱儿的信捧在手里,像是捧着一颗跳动的心。她回想着他们久别后的重逢,仿佛又回到了汾河岸边的草庐中……激烈拥抱和深吻之后,他捧着她的脸,满含期待地请求: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