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命南宫珣于三十日孝期满后,即刻奔赴雁门关,领军御敌,保家卫国,不得有误。
钦此!”
南宫珣微微皱眉,双手接过圣旨,沉声道:“微臣领旨,谢主隆恩。”
高公公上前虚扶,“世子,且起身吧。
圣上看重卫国公府,知你心中悲痛,但这驻守雁门关一向是卫国公府担当,圣上还需得依仗卫国公府啊。”
南宫珣面沉如水,冷冷说道:“公公,此等殊荣,此刻于我而言,却似那刺骨寒刃。
我父新丧,热血尚未冷,圣上便急诏我离京赴边,莫不是认定唯有我南宫珣马革裹尸,方能遂了圣意?”
高公公尴尬地干笑两声,轻声劝道:“世子这是说的哪里话。
圣上对卫国公府向来倚重,如今北漠来犯,形势危急,满朝文武,能如世子这般兼具忠勇与谋略者,实难寻觅。
世子出征,一为保国安民,二亦能重振南家军威名,此乃不世之功业,世子当细细思量。”
“公公,本将自当为圣上分忧,为大昭国尽忠,无需多言。”
陆子衿闻得此言,心中愤懑难平,不禁低声咒骂:“狗皇帝这般心急。”
待高公公离去,南宫珣转首望向陆子衿,欲言又止:“子衿,我……”
他深知陆子衿不愿他承继父辈衣钵,而他自己亦已看透,这戍边之事,并非非南宫家不可,世间诸多事,即便泯然于众生,亦能有所作为。
南宫珣沉吟片刻,方道:“待此次前去,查明父亲死因之后,我便寻机请辞。”
“好。”陆子衿抱住南宫珣应道。
她心念忽动,想起那第二次梦境,闯入上京城的那些外族士兵,究竟是否为北漠之人?
又念及南宫珣此去,会不会战败?
然一转念,雁门关地势险要,只要坚守,理应无忧。
却又在刹那间,心中闪过某种可能。
高公公回宫复命,文祯帝即刻问道:“南宫珣可有何言语?”
高公公不敢有丝毫隐瞒,遂将南宫珣之言一字不差,如实转述。
文祯帝闻罢,不禁怔愣当场,冷笑,自己先前那一丝恻隐之心,此刻看来,竟似一场笑话。
原来南宫珣这厮,早已对自己心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