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地气候严寒,环境艰苦,你速回顺宁宫去找知音取一些上等的金疮药和冻伤药过来,切不可延误。记住了吗?”说罢,还冲着紫梦眨了眨眼睛。
紫梦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轻声回应道:“娘娘放心,奴婢都明白,这就前去准备。”言毕,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大殿。
见紫梦离去,沈妍可快步走到沈国良身前,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搀扶起来,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父亲一路奔波辛苦了,都是女儿不孝,未能在您身边尽孝,让您受此磨难。”
沈国良望着眼前亭亭玉立、温婉贤淑的女儿,不禁老泪纵横。此时此刻,他懊悔不已,心中暗自叹息:自己当初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成珍珠,竟因为一些偏见而疏远了这个最为贴心孝顺的女儿。
如今到了这般田地,能够保住自己这条老命的,居然还是这个曾经被他轻视冷落的孩子,想想真是追悔莫及啊!
沈妍可凝视着那扇精致的屏风,透过薄薄的纱幔隐约可见其后有一道黑影。然而,她并未多言,只是轻声嘱咐道:“爹爹,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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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国良满含慈爱地望着眼前的爱女,眼中流露出一丝愧疚与无奈,缓缓说道:“可儿啊,为父实在是无能,无法为你提供更多的帮助。你今后身处宫廷之中,务必事事谨慎小心,不仅要照顾好自己,还要呵护好孩子……”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牵挂与担忧。
听到父亲这番话语,沈妍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决堤般倾泻而下,哭得肝肠寸断。
她哽咽着回应道:“父亲,您怎会如此说?只要您还活着,便是给予女儿最大的慰藉了。”话音未落,只见她双膝跪地,向沈国良磕起头来。
沈国良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搀扶沈妍可,焦急地喊道:“娘娘使不得呀!这般行礼可是大大地失了礼数!快快请起!”
就在此时,一旁的紫梦匆匆赶来,手中紧握着一包刚刚取回的药。她来到沈妍可身旁,轻轻将药递过去,并冲着主子微微颔首示意。
沈妍可接过那包药,目光再次投向屏风后方,发现那个黑影已然悄然离去。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对着沈国良轻声说道:“父亲,这是女儿特意托人花费重金购置而来的极品金疮药和冻伤药。
漠北之地气候严寒,您一路奔波必定艰辛无比。这些药物或许能够助您缓解伤痛,让您更为顺利地抵达。至于其他方面,女儿都已提前安排妥当,绝不会让父亲受苦受累的。”
沈国良身为戴罪之身,此番回京之路可谓艰难险阻。尽管一路上有随军军医照料,但那些人又怎会对一个罪臣尽心尽力?
故而,沈妍可所给予的这些药物,对于沈国良而言,无异于是救命稻草。
只见沈国良眼含热泪,嘴唇颤抖着,对沈妍可说了好些贴心话语。然而,未等他将心中的千言万语诉尽,守在门口的侍卫已然跨步而入,毫不留情地将他带走。
望着那逐渐远去、身影佝偻且衣衫褴褛的父亲,沈妍可不禁抬手轻轻擦拭去眼角的泪水。原本悲怆的神情,此刻却渐渐变得冷漠如霜。
她微微眯起双眸,凝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朱唇轻启,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缓缓说道:“本宫的好父亲,一路走好……”
无人知晓的是,沈妍可交给沈国良的那一包药物之中,皆已掺入了一种致命的毒物——鸩毒!此毒乃是宫中秘药,毒性猛烈无比,无色无味,一旦沾染,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也定会让人顷刻毙命。
沈妍可能够拥有这种剧毒之物,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之前皇上让她毒杀沈逾之时,她悄悄地留下一部分鸩毒未曾用尽。
今日就让这鸩毒派上用场。此时此刻,沈妍可心中暗自思忖道:“沈国良,你就陪你的宝贝儿子一起上路吧,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