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些徐府就旧仆的存在也正是邹氏想要他时刻铭记的:若没有她,他这个穷书生仍只是个穷书生,而不是如此刻这般:人人尊呼他为:安监正。
有时他真的会产生一种错觉:好似初入京城时,他便就叫“安监正”一般。
礼尚往来,这份敲打他只会毫无怨言地收下。
……
才只申时,行宫偏殿却已灯火通明,偶尔会传出几声帝后间的调笑,与外面的阴冷相较,殿内好不温馨惬意。
守在殿外的蔡公公,听着内里的声响,唇角尽带欣慰。还在王府时,这幕原是常态,却在主子坐上至尊之位后,鲜少还能见着这类情形 。
这时一个瘦小的内监躬身进殿,只一个眼神交汇,蔡公公便悄然退出殿外。
听完来人回禀,蔡公公低声确认道:“此事当真?”
“属下不敢欺瞒,来前奉天府已着人将尸首放下,好在有这场暴雨,事发至今并无多少百姓瞧见……”
蔡公公这等人精哪里猜不出来人吞吞吐吐不肯吐出的后半段:现下虽没多少人瞧见,可等到明日,不,甚至不需要等到明日。因朝廷不明、科举不公,落第书生愤而选在文庙前悬梁自尽的事实可就会传遍满城……
“依你所见,那书生果真死于缢?”
“凡自缢身死者,皆是两眼合、唇口黑。衙役将尸身放下时,属下曾上前查看过一番,那人唇齿轻开,舌尖出齿门三门,脖颈处勒痕且仅有喉下一道,呈紫赤色,直至左右耳后发际下……”来人停顿一下,斟酌回道:“瞧着并无任何不妥。”
左右耳后发际之下吗?
“知道了,你且先回去,若有变动着人第一瞬将消息送来。”
这话显然有些多余,早起皇上已有意起驾回宫,只是被这场雨暂且绊住脚步,现下这些消息传回,怕是明日等雨势小些便会启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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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