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拓跋健已红光满面地过来了。
怀里还搂着一个做工精细的隐囊。身后,霍晴岚垂着头走来,看不出神情。
接着,他对拓跋月道:“今日便到此吧,我先去找李尚书,再去把阿碧给你送过来。”
拓跋月颔首:“我送送你吧,阿干。”
拓跋健用眼神制住她:“你腿脚不便,少走路吧。你我兄妹间,不拘泥于这些虚文。”
等到霍晴岚送了拓跋健,再返回湛露阁中,拓跋月才示意霍晴岚坐在一边。
“你与永昌王,之前便认识么?”
霍晴岚粉颊泛红,轻轻点头,含着几分羞喜之色。
但她没往下说,而是回禀道:“公主,我已把那匣子拿给永昌王了。”
在返回平城的途中,李云从有时会与拓跋月说说闲话,倘被拓跋健看见了,面上便不时露出玩味而遗憾的神色。
从那时起,拓跋月便知,拓跋健对李云从和她的关系一清二楚。
毕竟,拓跋健是皇帝最宠幸的兄弟,再说,他与李云从似乎也很合得来,每晚扎营后,拓跋健还会找李云从切磋剑法。
此时,听得霍晴岚的回禀,拓跋月面上也流出一丝喜色:“你真是我的知音。”
买回冠帽饰后,拓跋月曾跟霍晴岚说过,想把这物什送给李云从,当是对他多年照拂的谢礼。
至于先前,拓跋健来得快,拓跋月未及与霍晴岚说,让拓跋健转交冠帽饰与李云从之事,但霍晴岚却与自己心意相通。
当真是难得。
说罢此事,拓跋月笑着睇了霍晴岚一眼。
霍晴岚知道公主想问,她和拓跋健之间的事,只得略略说来。
那还是四年前的事。
霍晴岚的母亲早就不在了,她自小便随其父霍三郎在坊市间表演百戏杂技。在这个十余人的百戏团里,霍氏父女表演的是难度极大的“肉飞仙”,需靠卓越的绳技、竿技完成。
演绎者,需一人执竿,一人爬竿。待后者爬至竿顶,便须口衔绳索,立刻松手,整个人从竿顶飞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