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又低声吩咐:“包包,告诉车夫,加快速度。”

包包领会其意,立刻掀开车帘一角,对外面的车夫传达了指令。

车夫得令,扬起马鞭,马车速度骤然加快,飞驰而去。

应云骁暗恼,却也不得不加快骑马的速度跟上。

马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城郊一处破败的贫民窟入口。

抵达贫民窟后,沈时鸢扶着包包的手下了马车。

一股腐朽、霉烂夹杂着污秽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沈时鸢却似毫无察觉,径直走进了狭窄逼仄的巷道。

巷道两旁是破旧不堪的房屋,衣衫褴褛的百姓或坐或立,目光麻木空洞。

应云骁勒住马匹,停在稍远的地方,远远地望着沈时鸢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污浊的巷道深处,心中充满了嫌恶和抗拒。

他堂堂将军,如何能踏足这种肮脏之地?

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包包紧随在沈时鸢身后,扭头见应云骁没有跟上来,心中暗自庆幸。

总算把这块狗皮膏药给甩掉了!

沈时鸢驻足,回头将应云骁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冷笑一声,

她早就料到,以应云骁那般虚伪做作的性子,绝无可能踏入这等污秽之地。

贫民窟的百姓见到生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并未上前打扰。

沈时鸢径直走向一处破败房屋,屋门半掩,门槛朽烂,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化作齑粉。

门口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妇人,低着头,借着昏暗的光线吃力地缝补着手中一件满是补丁的衣裳。

许是察觉到有人过来,老妇人抬起浑浊的双眼,见沈时鸢身着华服,气质不凡,不禁愣了愣,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颤巍巍地起身相迎。

“这位夫人……”

沈时鸢温柔地扶住老妇人,阻止她行礼,“老人家不必多礼,我是游方医者,听闻此地有疫病,特来义诊。”

医者?

老妇人眼神疑惑,随即转为感激,“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沈时鸢扶着老妇人坐下,轻声问道:“老人家,近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