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若非是您,不止淑兰小姐清白不保,您自己的名节都差点便被毁了,那个登徒子,海棠我当时都想有把刀子,给他千刀万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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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淑兰并非书院唯一女弟子,待她入学,课上已有在读的另外几名女学生,父亲均是在京官员。起初,她们确也质疑这么小的娃娃如何能使书院破例收录,等到真个一处读书,见识其聪慧,倒也心服口服。
女弟子间和平相处,反倒是些男学生,始终无法接受自认的优秀被个女娃娃比下去的现实。
对于书院里始终存在的议论自己的声音,何淑兰一直都是知晓的,只不过她从不在意,不但自己不去理睬议论,就连陪着的小翠,她也特别交待,即便听着什么,也无需争辩强论。
庆元书院供学子留宿,但只允许男子住读,女弟子一律每日放学即走。
何淑兰入学年岁确实小,于是除了丫鬟小翠每日跟进书院陪伺,家里还另外安排了一个婆子,负责送餐、添衣这类杂事。如此日常何淑兰便只管读书,下了学便坐上马车回家。
有种人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的无视便觉着自讨没趣,反倒会认为你是软弱怕事因而得寸进尺。
那日,小翠照常陪着自家小姐进书院,还没到课堂,便迎面遇见另外一个男学生,对方不屑丢来一句:“走路都还不稳便来占个学位,带个奶妈都胜过这么个丫鬟。”
何淑兰并不理会,示意小翠换个道走。
谁知对方见她躲开,竟转身跟在后头,也不靠近,就离那么三五尺,一时说“别跌跤了”,一时又说“还是让丫鬟抱着你走吧”,一路闲言碎语,眼见何淑兰都已进了课堂,仍心有不甘想跟着进去,不料刚一抬腿,便被横里踢来的一脚踹中大腿,登时失了重心,摔在门前。
踢人的温家小姐,也是书院的女弟子,把人踢倒还不解气,冲去又踹一下,并大声喝骂:“滚回你自己课上,再要碎嘴,也不用报你家教习,本姑娘亲自撕了你。”
温家小姐爹爹在兵部,为人直爽,爱憎分明,因自己有个妹妹小时夭折,如今已将何淑兰视为自家妹妹那般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