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至此,许屹已然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邓婵玉,开门见山地道:“时至今日,不知婵玉姑娘对于我的师侄究竟作何感想呢?”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轰然炸响在空气中,令人猝不及防。邓婵玉听闻此言,顿时惊愕得瞪大了双眸,那美丽的脸庞瞬间染上两抹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而一旁的土行孙,则像是被突然惊醒似的,缓缓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满脸羞怯之意,低着头,甚至不敢与邓婵玉对视一眼。
“你……你便是想问我这个问题?”
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邓婵玉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她惊异地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尽管她口中说着难以置信的话语,但那微微泛红的双颊早已将她内心真实的情感表露无遗。
此时此刻,许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看来,这位邓婵玉姑娘对土行孙并非毫无感觉啊!只是不知道这份情愫是否能够经受得住考验的洗礼……
“我只是想要让婵玉姑娘回答一下,或许这种问题对你而言是轻薄,又或者是无可在意的一件小事,不过我这师侄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如今也只是在意你心里对他的看法罢了,还请婵玉姑娘看在我师侄救过你一命的份上,请给出你心里最为直观的看法。”
邓婵玉稍作沉默,终于下定决心,目光坚定地回答:“我对他……是有几分好感,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因此动摇自己的原则。”
许屹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邓婵玉并非轻率之人。土行孙闻言,心中既喜且忧,脸上的羞涩之色更浓。
“那……我这师侄向你道歉,你为何不肯接受呢?”
说到此事,土行孙的眼神又变得抑郁起来,一脸不解的望向邓婵玉,脸色中还仿佛有一种委屈。
却不料,此时邓婵玉眼神暗淡的摇了摇头,惆怅的说道:“并不是我有何不得原谅之处,那一日,我们各为其主,他伤了我,无非就是履行职责罢了,他若是那一日,反倒是对我手下留情,我倒还真会瞧不起他,如今也没谈什么原不原谅的,他本来就无错于我。”
“那你为何?”许屹又有些诧异的问道。
邓婵玉嗤笑一声,笑道:“怎么?我不给他好脸色看,那就让你们难受了,我们如今各为其主,算得上是敌军了,又为何要互相给好脸色看,我祖上世代受到当今朝廷的俸禄,为报答出征也是理所应当,而你们作为叛军之后,如今更是单独约我在此相见,我不对你们出手相向也就罢了,你们还要求我对你们使用好眼色,这是何说法?”
听到他这番话,许屹和土行孙相视一眼,这时候倒是显得有些哑口无言了,毕竟这邓婵玉所言极是,他们如今各为其主,又何须在战场上谈这些情情爱爱。
好过半晌之后,许屹才发觉该谈正事了,于是便假装咳嗽了一下,随后脸色恢复正色,对着邓婵玉说道:“婵玉姑娘,难道你和你父亲就没发觉殷商气数已尽?”
“何为气数已尽?”邓婵玉反过来问道。
“如今,昏君当道,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他设置炮烙之刑,宠幸后宫妲己,害死贤臣比干和一众忠臣,这还不足以判他死刑吗,如今,商汤江山摇摇欲坠,我等西岐也不过是奉承天命,立誓又取而代之。当初,那昏君无故囚禁我西伯侯侯爷,随后,长子伯邑考进京救父,为那昏君献上三件宝物,他不仅不同意,反而杀害了他,还将其做成肉泥给我西岐姬侯爷品尝,这岂是人君所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