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婆媳俩一人一句叫骂着,院里的喜鹊听得真切,她也习惯了,谁叫她是儿媳,伺候婆家人在她眼里可能就是天经地意。她卸下身上的大筐后来到东墙脚,拎起喂猪的猪桶和猪食去了。
喂猪的菜是中午提前剁好的了,八头大母猪可能吃了,一天得喂一大筐野菜和着麸子皮和糠,可比人吃得多。剁野菜对于现在的喜鹊来说也是个不简单的活,她现在弯不下腰,坐时间长一点就不得劲,剁一顿野菜下来,她得起来坐下折腾七八回,每回都得剁个把小时,而且一天得剁三次。
喜鹊熟练的把菜收入猪桶里,舀上糠再加上五六勺水,满满一大桶,提着就去了猪圈。老母猪们见到喜鹊来了,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拱着地上的猪槽子,吃得猪食四处乱溅。
天黑下来了,庄稼人的饭才叫晚,不到点灯不做饭。喜鹊回到屋里来不及洗手,赵老太抱着满月过来说:“今天的粥多做点,天冷了,让下地干活的男人多喝两碗,暖和。”
满月伸手要妈妈抱,喜鹊没有接她,一是她肚子有点不舒服,再是婆婆说了让立马去做饭,她看天也黑下来,不敢再耽搁,清河他们几个马上要回来了。
喜鹊从院子里拖了一大捆的棒子秸秆放到了堂屋,开始刷锅做饭。
没一会功夫,清河和二弟清海就收工回家来了。清海一进门就问:“嫂,饭熟了没有?”
清河直接把身上的脏衣服搭在了堂屋中间的绳子上,看着挺着大肚子拉风箱的妻子,问道:“今天又去打猪?了?”
小主,
喜鹊点了点头,肚子在这一刻疼得有点异样,暗想八成是要生了?突然一股暖流从下体喷涌出来,喜鹊才发觉是破了羊水,她大喊了一声:“清水。”
便疼得趴在了灶台上。
清水一个箭步冲过来,想要扶起喜鹊,喜鹊脸上全是汗水,轻声说:“八成要生了,羊水破了,快……”
清水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喜鹊,一边喊着:“妈,喜鹊要生了,喜鹊要生了。”
赵老太闻声过来,清海清河小晚全都跑了过来,太奶也从炕头扒拉到炕沿边,拄着拐棍边敲着干裂的地面边喊:“快去找接生婆,快去找接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