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中,商礼笔挺的脊梁好似弯了一点,面上悲戚。
饶是这般,商礼仍可以快速的收敛情绪,像极了铁面无私的判官,哑声道:“我晓得了。”
“晓得了?你晓得了能做什么!能让她起死回生吗?!”唐婧珂一句一质问着。
“我欠她的,我自然会还,不劳郡主费心了。”商礼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儿,双眸里闪过痛楚。
却又像暴雨后的屋檐,无痕无迹的隐藏了。
“还?你拿什么还?要不现在下去,给她陪葬?”
商礼轻笑着,不再言语,只道一句,“借过。”
为了共同的理想,秦漪和商礼亲自入局,演绎了一场最真假象。
唐婧珂还想再说些什么,刚准备拦着商礼,却被一旁的蒋舒顷拽住了胳膊。
唐婧珂疑惑望去,对上蒋舒顷暗含警示的眼眸,哑了火气。
那一瞬,在那双眼睛里流转的、沉淀的,最终化为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牢牢囚禁。
秦茗等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并未阻止。
商礼从秦茗身旁路过。
这天的风太凉,没暖过公主府的任何一人。
商礼出了屋子,没敢走进院子,远远的旁观着。
秦疏的哭喊声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脑袋发胀,竟然模糊了视线。
秦茗等人陪在秦疏身边。
秦疏今儿早早地便醒了,分明昨夜喝了酒,可她没来由的一种恐惧。
直到,传来消息,她阿姐殁了……
殁了……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昨夜还亲昵的给她整理衣襟,细细的叮嘱,怎的一眨眼,她就永远见不到秦漪了。
那是她阿姐……她此生唯一的亲人,再没有人爱她了是吗?
她还来得及让秦漪见到她的成长,她还没有让秦漪过得开心……
她一直都在拖累秦漪,可为什么,秦漪突然殁了……
秦疏哭的像个孩子,连喘气都十分困难,倒在秦茗怀里,无助和痛苦覆盖了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