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闻言,清冷的玉容上浮着一抹浅笑,道:“故人依旧,吾心甚慰。”
落落大方的将自己的窘境脱口而出,丝毫不见忸怩,这份豁达,不同于俗流,也是素来孤傲的妙玉所赞赏的。
邢岫烟闻言,抬眸看了一眼妙玉,心下涌上一抹异样。
也不知怎得,妙玉看上去与以往一般孤傲清高,可她却隐约瞧见妙玉眉眼间不似以往的清冷,似是沾上了她口中所言的俗气,少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份妇人的妩媚。
当然,这话邢岫烟自然不会说出口,许是多年未见,一时产生的错觉...吧。
默然几许,邢岫烟抬眸看向妙玉,轻声问道:“妙玉姐姐在王府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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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闻言,持着蒲扇的手儿一顿,清冷的玉容微微一怔,旋即如常道:“每日礼佛念经,一切尚可。”
那人不在的时候确实如此,但那人若是想起她时,便是强人袭村,一片狼藉。
邢岫烟察觉到妙玉的异样,可也没当一回事,轻声道:“我观那北静王爷情形谦和,一派的君子之风,王府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她深知妙玉的秉性,性情孤僻,然而世俗之中,又岂能独善其身,妙玉容貌不俗,若是遇人不淑,恐遭逢不测,如今能得北静王府的庇佑,可保自身清白。
也是为这个亦师亦友的好姐妹高兴。
妙玉:“.......”
呸,就那人还是一派君子风,连一个世外之人都不放过,作践起来花样百出的,腌臜之处也不曾遗漏,他若是君子,贫尼便是观音菩萨。
当然,这只是妙玉心中的啐骂,在外败坏那“魔头”的名声,这事她倒是做不出来。
抿了抿粉唇,妙玉淡然道:“贫尼与王爷偶尔品茶论道,君子之交罢了。”
邢岫烟听出了妙玉的淡然,心中不以为意,毕竟这就是妙玉的性情,若是阿谀谄媚起来,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轻点颔首,邢岫烟说道:“在苏州的时候,我也听王爷说过,看来姐姐是寻到知己了。”
妙玉的眼光清高,她是知道的,能与妙玉品茶论道,且称之为君子之交,可见王爷是入了妙玉的眼了。
其实也不奇怪,邢岫烟与水溶从苏州一路乘船而归,她虽然与水溶接触甚少,但观其言行,确实是礼数周全。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说水溶是一派君子之风。
正此时,外间婆子禀道:“小姐,王爷过来了。”
邢岫烟闻言笑了笑,抬眸看着妙玉,说道:“看来是王爷寻妙玉姐姐品茶论道来了....”
说曹操,曹操便到。
妙玉芳心雀跃,可玉容仍旧保持清冷之色,冷声道:“告诉王爷,贫尼正在会客,请王爷哪来的回哪里去。”
哼,这又是突然想起她来,当她这栊翠庵是什么风月之所?
邢岫烟:“.................”
“妙玉师太,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何至于赶客。”水溶举步走了进来,凝眸看着清冷的丽人,朗声说道。
妙玉瞧见那道温润的身影,心下微微一动,脚下的布鞋不由的并拢几许,湛然道:“不请自来是为恶客。”
打着品茶论道的名头,每回都搅得她不的安宁,可不是“恶客”吗。
邢岫烟螓首微垂,长长的眼睫敛了脸眼眸,默然不语。
水溶面对妙玉的讥讽不以为意,瞧见几案上的冒着白烟的茶盅,说道:“看来本王是赶巧了。”
妙玉扬着清冷的玉容看向少年,清冷的眸子闪了闪,贝齿轻咬粉唇,轻哼了一声吼,便起身朝屋里走去。
水溶见状心中不觉好笑,施施然的落座下来后,抬眸看着淡雅的邢岫烟,语气温和道:“邢姑娘,在王府可有什么不适应的?”
邢岫烟闻言,扬着清丽的脸蛋儿,神情恬然道:“一切安好,有劳王爷挂念。”
原就是得一处安身之所而已,在哪儿倒也不用过于计较。
不过实话实话,在邢岫烟看来,荣国公府里远不如北静王府安宁,也难怪迎春她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