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李善好奇地问。
“裴行俭,长安县令。他虽然出身勋贵高门,但是靠科举明经科入得仕途,年纪轻,三十出头,不管是名门望族还是寒门子弟,都有结交。
我两年前与他交谈过一次,此人颇有才华,且有识人之明。”
李善听闻是裴行俭,就有些失望,他垂了眼眸,想起了当初他去鼓楼看民间风俗,裴行俭专门给他组了一场马球赛的事情。
“他啊……”
刘弘基见年轻的皇帝明显不满意,于是便好奇地问:
“怎么了?”
李善抬眸,将当初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
“朕相信,国公说他广交好友,有识人之明,必定不虚。可是此人偏好迎奉,缺少公心,若是让他举荐,会不会以自己与人交情深浅为准,拿职位去全私人情义。”
夔国公听闻,仔细地又想了想,说道:
“应该不会吧……他做长安县令以来,长安城中,那些纨绔子弟上街打架的事情都少了。
坊间百姓对他的评价也颇好,应是一个有本事解决问题的人。不像是会以权谋私,坏了朝廷事情的人。陛下可以派人去查验一番。”
李善听闻,微微扬起了下巴想了想,说:
“听你这么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好像长安城中是许久没有发生过大事件,摆到朕的案前了。”
刘弘基笑了笑,疏阔的眉宇间,是真诚的欣慰,说道:
“陛下勤政爱民,是百姓之福,”
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武柔也跟着在一旁,祝福他早日康健。
临到要走的时候,武柔突然忍不住问他:
“夔国公,咱们聊了这么久了,为何您一句都没有问,我怎么陪在陛下的身旁?”
夔国公看了旁边年轻的皇帝一眼,又看向了武柔,慈爱地笑着问:
“你希望我问问?……我反正瞧着陛下不想我问。”
李善微微低着头,眼睛瞧着一旁,似乎依旧有些不自在,没有吭声。
武柔倒是十分的大方,顾盼神飞的看了李善一眼,说:
“陛下脸皮子薄,不好意思提,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若是旁人,肯定要诧异,外加质疑几句,夔国公却表现的很寻常。”
刘弘基叹了一口气,说:
“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决断,好坏都由自己承担,不用老的操心。我一向如此。”
他看着虚空处顿了顿,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