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愣了一瞬,惊讶地重复道:
“陛下诏我?”
他因为惊讶,声音高了几分,一下子包厢里头就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看着他。
“是啊,跑回去还得沐浴更衣去这一身酒气,不能耽搁了,马在外头拴着。”小吏焦急地说。
裴行俭连忙将酒杯放下,去拿自己的幞头帽子,一边收拾一边嘀咕:
“陛下唤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没等人搭话呢,他自己便扬了声音,说道:
“当是好事!我走了,等我好消息!”
说罢他便拎着袍子,“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
……
裴行俭回去之后,快速洗涮了一番,然后拿来炭盆,抓了一把熏香点燃,就着满屋子的烟雾将自己一熏,就进宫去了。
他穿着自己的绿色官府,头戴乌纱帽,坐在马车上,一边走一边闻自己身上是否有酒气。
几乎闻了一路,到最后真的闻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是鼻子习惯了,还是味儿真的散了。
到了宫门,自有引荐内侍官等着他,他跟着人一路在宫中穿行而过,进了武德殿。
武德殿中,李善依旧在看奏章,看得有些眼花,恰巧内侍来禀报,说裴行俭已经到了。
他便直接站起来,往外头走。
门一开,裴行俭就站在门口候着,一抬头便看见年轻的皇帝,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他连忙低下了头,行礼道:
“陛下,臣来了。”
李善嗯了一声,随手将手上擦墨汁的巾帕递给了旁边跟随的宫女,问:
“你累不累?”
裴行俭愣住了,抬眼迷茫的“啊?”了一声。那一瞬间,他脑补了许多,都开始以为皇帝是知道他先前在喝酒,所以讽刺他了。
“你要是不累,就陪朕去后苑走一走,正好透透气。”
裴行俭连忙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