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好歹也是受过文德皇后的言传身教的,怎么一点儿好也没有学到?
我记得当初她还夸过你有主意有志气,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高阳公主想到了长孙皇后,垂下了眼睛神情柔软了一瞬,但是她很快便说道:
“文德皇后是圣人,是菩萨,贤良淑德,母仪天下,连别人的孩子都能视若己出。
我是凡人,当然做不到了。
……谁能做到,房氏兄弟么?我要是另外找个男人生个孩子,他们能容得下么?……笑死了,这么高的道德水平只要求女人,自己怎么不用呢?”
“你!”
长孙无忌听闻,顿时明白了房遗直所说,忍不住动手是什么意思了。
这高阳公主太气人了。
“你听听你说得这话,哪里像一个公主,简直就是……!”长孙无忌急得指她,最后关头将嘴闭上了。
“就是什么?……荡妇?”高阳公主冷笑,直直地瞧着他,说:
“哦对了,房遗直不仅仅要下大狱,我还要他自己骂自己是‘荡夫’一百遍。”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实在是不愿意与她多说,甩了袖子就要走。
高阳公主突然拦住了他,说:
“舅舅,等一等,高阳有个顶重要的事情还没说呢。”
长孙无忌站在了原地,侧着身子不耐地看着她:
“说。”
高阳公主走到了他的身边,往大堂里头看了一眼,那一瞬间,神色明灭,似有犹豫和挣扎。
但是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说:
“最近濮王来得很频繁,陛下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