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孟婉莹历经两月有余,才终于到达边塞漠南城。
而彼时,王随安已经是堂堂的震远将军。
身份差距过大,她甚至连传话都毫无门道。
几经辗转,多方打听,守了近月余,她才终于在漠南城的一家客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边塞苦寒,条件艰苦,经常一出征就是十天半个月洗不了澡。
军营的糙汉子们已然习惯了身上的臭味,但王随安是个讲究人,回营之后,有空余时间便会去客栈洗浴一番。
今天一如往常,给了银子便直接让人抬浴桶上楼。
可才到门口便发现不对劲,他武艺高强,眼力耳力均非凡,五米之内闻人鼻息不成问题。
这门后躲了有人……
或许是敌国刺客…?
意识到这点,他眸光一寒,抬脚将房门踹开,与此同时剑已出鞘,剑锋直指门后之人面门要害。
“啊——”却忽闻一阵女声尖叫,他还未动手,人已经颤巍着抱头哭了起来。
他收回剑,沉声开口,“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戎马几载,他的声音已不复少年时的清润,变得沙哑低沉,似染了风霜的厚重。
那女人颇有些害怕地抬起头,却在看到他脸的一瞬间,猛然睁大了眼睛。
眼里不是惊惧和闪避,而是…心疼?
他看到她颤抖着手,慢慢凑近他指着,“随…将军,你的脸怎么了?”
他的脸……
早在入宫之时便已用了秘法掩盖,现在这副凶神恶煞、横亘了刀疤的模样,才是众人熟知的他。
可这人居然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
他面色一沉,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孟婉莹,将军可还记得?”
孟婉莹…他脑海思忖片刻,才将这个名字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
那个知县的女儿?整日里红着脸看他,风雨无阻陪他练剑的女人?她不是已经嫁人了?怎会跑到千里之外的边塞漠南城来?
心里诸多疑问,但他没有一句问出来的,说到底,这女子如何,早已经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