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开始,我就跟着师父住在山谷中的一处水潭旁。
其实说是师父,也是我乱喊着玩的。
只因那日,中山村尤猎户的女儿二丫神秘兮兮塞给我了一个话本子,说是她爹不让她看。
可她只看了一半,心痒痒的很,又怕被老爹找着拿去生了火,于是让我帮着看完了再像师父那样讲给她听。而我在看了那话本子后,也是迷的不得了,偷偷给自己的名字加了个字,自称静游。
而后还硬是开玩笑喊俺叔叫师父,他也没说什么,于是就这么叫了。
说来也是,我师父在整个山头都是极有名的,上山村,中山村,下山村和水平坝里就没人不知道他,还有人奉他为山神,他也没说什么,继续过活。
犹记得还早些时候,十里八乡的富豪官宦也没事儿就请他去家里,他也背着我去,只是后来慢慢的成了山中幽会,久而久之,就没人了。
一日,院外来了个久未见过的先生,一顿酒后,便捶胸顿足的哭着大喊什么要亡了,什么都怪我师父不下山!我师父也懒得理他,估摸着盛夏之时也不至于太凉,就任他抱着屋外的桃树边哭边闹的睡了。
那时,我猜师父可能是那话本子写的什么大能,是个能指点江山的大人物。于是我便斗着胆问他,师父啊,你是混迹江湖的还是进出庙堂的啊?
他原本沉着脸观详那烛火,被我这一问,倒是笑了。那笑容很是古怪,从未见过,细说起来是有三分惨然,两分悲凉,四分了然,一分泰然。
笑毕,他问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