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生气,他越是得意,我以为是他坏,没想到最坏的那个人竟是我自己。我默默放开马鬃,揪住大氅。
“你说说你,为求自保,能救人于水火,也能杀人于无形,我该怎么相信你?”
“何意?”
“疼惜羽毛者,必看前十步思后百步,步步为营,无懈可击。如不为我用,当诛。”
没想到他竟已看我如此之深,深到我自己都没看明白的深处。
“所以你是一定要撕烂我的羽毛,拉我下地狱走一遭?”
“明明是你开的头。”他瞥我一眼,甚是不屑:“再说了,佛祖说:我不进地狱,谁进地狱。那你拉我跳,我也愿意,不就是一拍即合。”
果然是我搞错了。
他隐忍,是因为他一无所有,他翻不了身,也是因为一无所有,现在出了个我,告诉他一无所有也行。眼不见不为实,所以才有今天!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轻声重复,渐渐有了些觉悟,咬牙应到:“你称王日,需下重誓‘两国之好,重修不弃!退还三百里筑通婚之地,百年之内,定无再犯!’。如你答应,我随你下次地狱又如何!”
“称王么?”他似乎是终于等到了合意的承诺,与我立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