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点头很轻,声音也不大。

“是的,大人。”

“宁暖,你说说,在你心中,宁微微是怎样的人,你与她关系尚可,你又觉得何人对她有谋害的意思。”

谢珩的话,本来是很犀利的。

毕竟让一个人去讲出,自己怀疑的对象是谁,是非常得罪人的事。

何况面前的女子弱不禁风的模样,看起来很难去说谁是非。

宁暖一愣。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堂内坐着的男子,不怒自威,气度非凡,若是只看长相和谈吐,是她长这么大见过,最让人难生恶感之人。

“微微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子,她很爱看书...闲时也会练字,写诗...”

“她喜静,我们俩在一起时,几乎都不用说话...”

宁暖眼神放空了些,好似陷入了某些回忆中。

“其实我知道微微,内心不是这么安静的性子,以前她娘亲在,她活泼又爱笑...”

身边传来妇人轻咳的声音。

初九看过去,勉强辨认了一下。

这是那日在祠堂中,站得离宁清风最近的中年女子,想来是亲戚的话,关系很近。

谢珩微抿嘴角。

两侧拿着执法杖的捕快极有默契往地上一杵,发出巨大的声响。

张戍冷声开口。

“宁张氏,大人未问话与你,肃静!”

原来是宁清风的妻子。

谢珩眼色很冷看了一眼宁张氏,虽未接话训斥,但那眼神中的凛冽反而让人更加不寒而栗。

“宁暖,继续说。”

先前宁张氏的那声咳嗽似乎是起了作用,宁暖再次垂下头,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偶尔颤抖,不知道是因为体弱,还是因为害怕。

“大人,民女已经说了,对微微的印象了...”

宁暖声音很小,初九几乎是往前倾了半个身子,瞟了一眼正中间正襟危坐的谢珩。

他这耳力可真好。

“宁暖,你知道今日,你们是怎么来的吧。”

谢珩并没有继续问他刚刚说的另外一个问题,而是问起了今日。

宁暖还没有回答。

谢珩继续开口。

“宁家家规再森严,也必须先遵守我大颐律法。”

“今日我坐在这,就能为任何人,做主伸冤。”

“不止是宁暖,你们所有人,都听清楚,不要妄图与律法和真相抗衡,我若是听出谁有欺瞒。”

“一律依照大颐律法处置,包庇,知情不报,知法犯法,做伪证。”

“当然,若是诸位配合,我好好请你们来,好好送你们回家,若是在族内,有人因为你说了真话要惩罚你。”

“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