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圆妞很不客气道,“或者,我们再来玩一玩读心术的游戏,让谢总判断一下是不是在逗他开心?”
江伊人变脸了,手上那条叠出花样的丝巾被拧成一股麻花。
“谢圆妞,你别欺人太甚,你那两手装神弄鬼的功夫能骗到谢总吗?”
江伊人笃定谢淮安不信那套,不然早就请她解蛊,何必要郑晚屏替他张罗。
圆妞没空跟她多费口舌,指尖抹过那烫金的logo,一股难闻的烧焦味凭空窜起。
“喂,这是我送给阿姨的,花钱都买不到的,你嫉妒也不能烧掉啊?”
江伊人忙着夺回礼盒。
却发现那烫金的logo被烧出一个大洞。
郑晚屏脸一黑,“伊人,我听说这牌子的logo是足金做的,怎么说烧就烧掉了?味道还这么冲?”
江伊人脸色一变,疑惑道,“阿姨,这的确是我父母托皇室的朋友弄来的,可能是这盒子的问题,里面的东西我敢保证,肯定是货真价实的。”
“她又没说是假的,你心虚什么?”圆妞鄙夷。
郑晚屏当然不会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可圆妞反馈的是让人尴尬的事实。
她怎么都没想到花高价弄来的A货会被圆妞发现。
这捣乱的丫头!
郑晚屏不想弄得不好看,着补道,“伊人,送礼贵在心意,阿姨不是那种物质的人,这份礼不管真假,阿姨一样喜欢你。”
这算是给一巴掌给个甜枣,江伊人实在高兴不起来,别的不说,光是谢圆妞和谢淮安那鄙夷的眼神,她就受不了。
“阿姨,谢谢你理解我,回头我一定会查清楚,弄一条正品来给你赔罪。”她意在撇清自己,继续讨郑晚屏开心。
圆妞看着这两个互相给台阶下的女人,差点笑出来。
她这一笑,蜻蜓点水似的,在谢淮安的心头点了一下。
他对圆妞不算陌生,也不是很熟。
只知道她从小跟着奶奶,被她一手带大,有点神神叨叨的本事,性格也鲜明得很。
两次把自己母亲送进局子,在学校里闹过一些传闻,医院的事也要掺和,还大闹了市长千金的生日宴,这次的蛊虫事件也是被她所破。
她救他好几次,但没有一次是他在很清醒的状态下被救的,他对她的那一套很是怀疑。
但她不好惹是真的。
果然,她略稚嫩的声音传来,“我听说大牌丝巾都是昂贵的彩蚕丝做的,燃烧起来不会有这种很冲鼻的味道,反而有股子淡淡的馨香。”
江伊人没想到她还不依不饶了,本能地拽紧丝巾,却还是像泥鳅一样从她指缝溜走了。
她暗自心惊,却为时已晚。
圆妞两指一擦,一簇菁纯的火苗腾空而起,蓝粉色的火焰似有灵性般卷向飘逸的面料。
刹那,一股塑料味儿充斥鼻尖,让人想捂住口鼻。
在场都是惯用好东西的人,当丝巾烧余的残渣比塑料珠子还硬时,江伊人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
圆妞道,“江小姐,这种仿货成本十块都不到,你对谢夫人的真心就值这个价?”
圆妞不咸不淡的口吻让江伊人颜面扫地,她恨不得挑个地洞钻下去。
在自己倾慕的男人面前,被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人羞辱,这种滋味她从小到大,只经历过这一遭。
她红了眼,带了哭腔,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阿姨,我真是糊涂了,太想讨你欢心了,才会被人骗了足足一百万……”
她哭得梨花带雨,颇有几分姿色。
可在圆妞心里,跟蛇精一样狡诈丑恶。
郑晚屏都麻木了。
这姑娘真是江氏财阀的千金?脑子怎么不太好使的样子,就算弄不到奢侈品,也不用弄个地摊货骗她吧,鬼才信她花了一百万!
圆妞静静欣赏了几秒,“江小姐,你不用担心,你被骗的那一百万,我可以帮你要回来,但你做人要诚恳,去学校把我考试作弊的事说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你!”江伊人胸口起伏,“你别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替你澄清个屁啊!”
她一激动,连脏话都飚出来了。
谢淮安眯了眯眼。
圆妞乐了,这个江伊人,狗屁的财阀千金,又土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