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见你了啊,在院系办公室,你穿着一套淡蓝色的套裙,那个牌子也挺奢侈,学校书刊店门口的杂志封面上有,不是一般有钱人穿得起的,难道也是假货?”
江伊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圆妞继续道,啊,对了,我们校长说你们江家财大势大,他一个打工人也决定不了什么,我一琢磨也是,我不能为难他,只能来向你证实了啊。”
江伊人还是怔愣。
校长的默认就是最强的证据。
“我寻思着把监控调出来,”圆妞摆出一脸为她着想的无奈,“可那样的话,你江氏财阀千金的威名就要扫地了,还会连累到无辜的人。”
江伊人几乎想把眼珠子瞪出来封住她的嘴。
小主,
可圆妞还是继续,“所以啊,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怎么悄悄地离开我们学校,就怎么悄悄地去跟校领导解释清楚。”
圆妞一口气说完,不给她插嘴的机会。
江伊人惨白的脸比鬼还可怕,她恨不得把圆妞当场掐死。
可假面还得维持下去,她江家的大血不能白出了。
她还没点头,圆妞继续道,“哦,对了,最近我靠信誉吃饭,认识我的人比较多,我不希望论坛黑我的帖子坏我名声影响我饭碗,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吧?”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圆妞在等江伊人的态度。
谢淮安在等圆妞找他到底什么事。
郑晚屏在想办法回暖气氛。
刚才,就在一瞬间,她就考虑好了,不管江伊人的真心和假意,江家背景摆在那,两家是天作之合。
哪像这个连根都不知在哪的土妞,也就是命好被老太太捡回家养了几年,不知天高地厚地生出野心。
嘴上招呼着,“呀,都这么晚了,菜都凉透了,要不先吃饭吧?”
闹成这样,这顿饭肯定是吃不下去的,圆妞和谢淮安没起身的动作。
江伊人贼心不死,跟着郑晚屏去餐桌那边。
圆妞见时机正好,开门见山道,“那个,律师联系你了吧,奶奶的意思是,咱们得先结个婚,遗产得在我手里过一遍,然后——”
她把求婚当成聊天气一样轻松,实则不安的爪子在柔软的真皮上挠啊挠。
“结个婚?”谢淮安交叠的长腿换了位置,低沉的喉结轻颤,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圆妞那张稍显稚嫩的脸,“我记得有人曾在老宅放话,说不想用婚姻来折磨自己,还说其实更想做老太太的干女儿,我的姑姑。”
圆妞没想到他记性这么好,还这么记仇,没底气地继续抠着沙发皮。
“怎么不说话了?”谢淮安深邃的眸子漾着精光,他很少看见一个女人有这么多的小动作,对她的耐心不觉多了些。
圆妞重新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结果是婚一定要结,因为是她答应奶奶的最后一件事,就当是为奶奶做的,她不能不孝。
调整好情绪,圆妞深呼吸道,“谢总,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不满意这桩婚事——”
她本想以退为进来着,谁料谢淮安插嘴道,“你还不满意?”
圆妞懵了。
谢淮安挑眉,他忍着耐心看她作妖到现在,还没作够,“你不满意还想跟我结,谢圆妞,你胆子够大,要跟我玩?”
圆妞再次懵了。
她跟谢淮安的交集不少,每次几乎都是他闭眼的状态,趁他睁眼只这一次。
一瞬,她模糊的五识瞬间清醒,感受道不远处两双竖起的耳朵,她才在江伊人面前发的威风,不能轻易在谢淮安这里被灭。
定了定心道,“是这样的,谢总,之前我被奶奶保护得太好,对未来的很多事都缺乏考虑,说过一些不妥的话,我向您道歉。”
服个软,低个头,她可以的。
她好像听到他短促的嗤笑。
他那张肃穆到可以去参加葬礼的脸转向她道,“你的意思是,以前也是想嫁给我的,只是人小不懂事说错了话,而你现在呢,考虑成熟了,更想嫁给我了?”
他交叠的双腿忽然放平,倏然站起,俯视着她,“说到底,你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把奶奶当成踏脚石,利用了她老人家的一片真心,你是黑心吧?”
圆妞听到黑心两个字,希望一点点抽离。
对他,她欣赏过,悸动过。
即便他曾亲自来学校为母亲的事道歉,狠狠拒绝她的人也是师父,不是真正的她。
但她也会难过,她一只脚踏入玄门,他驰骋商界,如果任由他误会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