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之公子有所不知,这些都是三郎传授于末药的。或许他早已预见,会有此等情形,故而提前教会了我如何应对。”末药双臂轻轻撑在小几之上,对着坦之调皮地眨了眨眼,“其实厉害的是李穆之,李将军,末药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虽为三郎所授,但末药亦是聪颖过人,假以时日,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坦之郑重地夸赞。
“末药自幼生长在北地,不知对北狄人了解几分?”
“虽与他们杂居,末药并不甚了解,平日也不觉有何异同,乡里几乎家家都会耕种、放牧。”末药回想着乡里的那些日子,她想到了莫护跋,他是北狄人,她与他相处亲密无间。
“坦之公子为何突然提及北狄人?”
坦之凝视着她,略一沉吟,“也罢,告诉末药也无妨。北狄派遣使节前来我朝,意在联姻。”
“啊!”末药闻言不由一惊,立刻想到李穆之,他如今炙手可热,万一被北狄选中,那可如何是好!
坦之看穿了她的心思,失笑道,“末药是在为三郎担忧,怕他成为联姻的人选吧。”说完,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坦之公子!”末药蹙起眉头,娇嗔道,“这回,该轮不到三郎了吧?况……”她无辜地望着坦之。
坦之再次被逗笑了,玩心大起,“末药,你无须忧虑。倘若三郎真的被选中,那咱们就不要他了。这世间好男儿多得是,难道还真非他不可吗?”他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末药的反应。
果然,末药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拂过一丝愁绪,眼眸直愣愣的,一动不动。然而,这只是片刻的工夫,她仿佛变了一个人,眉头舒展,眉开眼笑地注视着坦之,“坦之公子说得在理,遇到事,有时需要破釜沉舟,有时则需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在这进退之间,应当游刃有余才是。”她嘻嘻地笑着,认真道。
听到末药如此说,坦之收敛了玩笑的神情,“我就说嘛,末药你孺子可教,果然没有看错。有你在三郎身边陪伴,实在是他的福气。”
“福祸相依,末药怎敢当此夸赞,是坦之公子太过抬举末药了。”末药收起笑容,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转而,她又笑道,“柏儿怎地还不醒来,原本是来看我的,自己倒酣睡至今。”说到柏儿,她憨笑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