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莫护跃向末药拱手告别,转身牵马,利落上马,扬鞭而去。末药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她转身离时,恰好与李穆之及其随从几人迎面相遇,她连忙侧身让路,避至一旁。
擦肩而过之际,李穆之忽地停下脚步,转身立于不远处,淡然道,“四叶托我转告,若你方便,请回府一叙,她有要事相商。”言毕,他未待末药回应,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望着李穆之的背影,末药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气,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不悦,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一夜辗转反侧,无数思绪交织碰撞之后,末药终究决定去将军府走一趟。因夜不能寐至鸡鸣方歇,晨起之时,她的头犹如被厚重的迷雾笼罩,昏沉不堪,眼底还挂着淡淡的青影。她拖延至巳时左右,才肩挎佩囊出了门。
沿途,末药边行边沉思,昨日归途中的偶遇在脑海中盘旋。在昭欣殿大门前,不期而遇萧展,他停下脚步,与她一番交谈,先是关切地询问雪见身孕的近况,随后又提及紫微殿之邀的缘由,一番解释后,坦言初衷乃是有事相托,后经深思熟虑,觉此举不妥,便未再坚持。末药听得云里雾里,心中暗自纳闷,究竟是何等要事?然萧展却讳莫如深,未曾透露分毫。思绪至此,末药又不禁联想到李穆之,他会不会是故意说四叶寻她……这些事她想来想去,发觉自己徒自费神,此行十分糊涂,便就此作罢。
宫阙门前,从日出到日落,总会有几辆马车停驻。末药行至宫门之下,微汗细密,但心境却逐渐变得清晰。她习惯性地靠边行走,深知此地乃皇宫重地,出入者皆非等闲之辈,故此行事格外小心,唯恐不慎生出事端。将军府与宫城相距不远,她便不紧不慢,沿路前行。
“末药?”
忽闻一阵温柔的呼唤,末药面露喜色,连忙转身,“贺公子……”她边说边向路边让了让,待马车稳稳停下,这才轻巧地探身向前,“贺公子,您这是要前往何处呢?”
贺履初含笑掀开窗帘一角,向末药招手,“末药,你这是打算去哪里?不如……”他话锋一转,未待末药回应,“快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末药没有丝毫犹豫,身手敏捷地跃上马车,在宽敞的车厢内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转身问道,“如此会不会打扰了贺公子的行程?”
“无妨,今日乃是休沐之日,我正闲来无事。”
“哦?莫非这便是朝廷每岁秋收之时特赐百官的休沐之期?”末药好奇地追问。
“正是如此,末药对朝中之事竟也了如指掌。”贺履初略显惊讶地赞叹。
一番愉快的交谈间,马车已悄然抵达将军府前。末药正欲起身掀帘下车,忽又想起一事,她转身面向贺履初,以一种莫名的谨慎姿态,低声说,“贺公子,不知能否在此稍候片刻?既然来了,待会儿可否劳烦公子再送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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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自然十分乐意效劳。”
今日末药显得格外谨慎,她并未踏入将军府半步,而是站在门外,请侍卫代为通传。立于石阶之上,她静静等候,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四叶匆匆现身,手扶门框微喘着,跨过门槛迎上前来,“姑娘怎地突然到访?何不进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