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之一用力将她拥在怀中,宠溺道,“原来末药如此想做我的新妇。”
“没有。”末药羞赧地小小嘟囔了一句。
一片朦胧白中,相携的两人留下一串脚印。
夜里,末药果然染上了风寒,她裹着厚厚的被褥,倚靠在垫高的枕上。四叶手捧一碗汤药,走到床边坐下,无语道,“这日子,姑娘竟然还是着凉了。”
末药有些迷糊,接过药碗,干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也不知怎地了,动不动就着凉,我一直自诩十分结实呢。”说着,她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许是这里比京城更冷一些吧,奴婢来的路上都冷得直打哆嗦,不得不加了厚衣,手才暖和了点。”四叶边说边帮末药掖了掖被角,转身查看了一下火盆里的炭火,又坐回到床边。她略一思索,说道,“今日一直忙着收拾行囊,都没功夫说。温嫂让奴婢带了话来,她说紫珠被赦了,她接回了医署照看,往日在药署时,你们几人和睦融洽,如今姑娘远嫁,记得有空回京去看看她们。”
正在啜饮汤药的末药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她深深舒了口气,一手揉了揉发胀的眼,叹道,“我们原都是苦命之人,能有今日……必是什么在冥冥中看顾。”语罢,她一口气将药喝下。
“将军在前院陪着几位来道贺的属官喝酒呢,姑娘你要是困了就早点睡吧。”四叶接过药碗,递了一碟蒸糕给末药。
“我还不困呢,我们说会话吧。怎么不见小茴?”末药鼻音有些重,端起一旁小几上的清水喝了一口。
“方才她说要去见个人,一会儿就回来。”四叶一笑。
“哦,我听三郎说,为小茴配了一门婚事。”末药嘻嘻一笑,意味深长道。她拉了一下四叶的衣袖,“等以后啊,也给四叶你找一门好亲事。”
正在收拾小几的四叶,扭头红着脸白了末药一眼,不好意思道,“姑娘可真是……”说完,她忙端起碗碟放在一旁,把小几搬到对面的榻上。
“可好些了?”李穆之不声不响进来。
这一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末药连忙坐起身来,笑道,“好些了,你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笑着拉住李穆之的手。
“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醉了。”李穆之带着一身酒气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末药的额头,“嗯,好些了。”
“你快些去洗洗吧。”末药捂了捂鼻,笑得一脸温柔。
见两人温情脉脉,四叶端了盘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