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半辈子就没怕过别人。
“我不是紧张,我是担心——担心你老糊涂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处乱说话!他是哑巴瞎子,但你不是,你大概心里想着是我的错,找机会要对刘明喜表白一番,可惜没机会了——”
“你想干嘛?”
李田贵控制不住自己,恼怒万分想从炕上爬起来。
然而晚了。
崔长耿麻利地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把铁锤,狠狠地朝着李田贵的额头锤过去。
他晃了一下身子,嘴张了一下,眼睛愤怒地瞪着崔长耿,瞬间扑倒在了炕头。
崔长耿一不做二不休,扬起铁锤,再一次恶狠狠打过去,铁锤落在了李田贵的头上,迸出鲜血,血流如注......
直到他的手腕发麻酸痛,崔长耿才收住了手。
他用炕上的被子擦拭了一下沾血的铁锤,放进了包中。
然后,他坐在了椅子上。
窑洞没有生炉火,寒气逼人。
他平静地点燃一支烟,吸两口,扔在了李田贵的尸体上。
烟头在血中瞬间熄灭,他能听到轻微的滴答声——那是李田贵头上的血滴落在了地上。
崔长耿再点着一支烟,动作依然平静,他听着窑洞外的爆竹声,知晓没有人会关心李田贵的生与死。
——除了刘明喜。
“你得感谢我成全了你,让你从今晚起脱离苦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