犏牛被关在后院窑洞里,牛氏怕他冻死,临睡前让冬娃子给他身上裹了床破棉絮,又把烧着木炭的火盆端进窑洞。
她只想惩罚一下犏牛,让他收敛野性,好让他知道砍伤自己的侄女是不对的。
牛氏不会知道喝了一大碗酒的大儿子心里起了歹意。
哪怕冬娃子和他睡在一个炕上。
牦牛吹灭灯,卷着旱烟抽,他在等待冬娃子睡去,这小子从毛家梁回来后一天也没闲着,东院的木头锯了好几方, 虽然过年,明天初一也得干活。
冬娃子很快睡着了。
牦牛下了炕,他悄悄穿上鞋子,悄悄开门出去......
几只耗子钻出来,在黑暗中窜来窜去,吱吱叫着跳上炕桌,争抢着牦牛啃过的牛骨头。
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碗,耗子四散而逃,碗在桌上骨碌碌转了几下,滑下来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冬娃子被惊醒,爬起来睁大眼睛,黑暗里什么也看不到,他摸着火柴划一根,看清碗掉在地上,再低头看炕上,爹不在了。
“怕是他出去解手不小心打破了碗,明天又招奶奶骂他。”
冬娃子躺下,眯眼好一会儿却不见爹来。
“是喝多了吧,喝多了掉茅坑里了。”他自顾自说着笑起来,穿上衣裤想着去看看爹,顺便解个手。
出了门去西南角的茅厕,刚要进厕所,听到西厢房里传来爹的声音。
“臭表子,你怎么不叫?你给老子哼哼几声.......死猪一样......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是不是你教唆犏牛砍了我闺女?.......你叫啊,叫啊......”
爹絮叨着发出奇怪的喘息声。
冬娃子的脑袋轰一下炸开了。
他知道爹在西厢房干嘛,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比牛才人更加可耻!
自己兄弟的媳妇,他怎么可以占了她玷污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