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清,他日后能做到何种地位。
见众人不敢阻拦,谢淮序朝着方尚青道了句,“告辞,先行一步”,便带着一众谢氏族人离开了。
当然,行李那些东西,谢氏族人早就在他开口要离开时,便早已将东西搬进了谢家马车内,石竹也趁势和松柏还有方家两个马夫道了个别。
而他们离开后不久,云县县令也很快带着自家中了二甲的儿子回了府。
当然,得中进士摆宴一事,县令也给了准话,乡绅们也是满意的回去了。
至于现在,就差谢家那位探花了。
半个时辰后,谢家村。
族老等人和谢父领着身后一众族人等在村口,每人皆一脸喜色。
可他们的喜对比于远处马车内的沉寂,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日被派着去县城接人的谢城不由看了眼身后的马车。
虽然常理来说,他这位堂弟向来不多话,但也不至于这般沉默呀。
从上了马车至今,一句话也没有。
想着,他看了眼一旁的石竹。
“你…”
“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
能被挑出来跟在谢淮序身边,学会闭嘴,忠心是最基本的两个要求。
所以,即便明知他知道些什么?也没有人敢逼他说,至少在谢氏族人内,没有人敢逼他。
石竹也正是知这个道理,所以才有恃无恐,谢城颇有些咬牙,但也无可奈何。
石竹瞧了他一眼,暗地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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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他们离开时,合欢姑娘那可怜兮兮望着公子的小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轰隆!”正在这时,一声惊雷而起,天际泛起了白光,吓了众人一跳。
谢城更是骂了句贼老天,“这种好日子还打雷,真是不识相。”
好日子吗?
望着天际黑压压的乌云,谢淮序放下了挑开的车帘,重新坐回了马车内。
【不要,好怕,好黑…】
女孩带着哭腔的畏惧声仿佛又飘浮在耳畔,她仰着小脸,泪珠滚滚,怯懦的躲在他的怀里,央要求着他陪她。
【淮舟,怕…】
那张含着泪的小脸与在青北巷离开时那张泪眼朦胧的小脸,开始渐渐吻合。
“轰隆!”
天空再次响起了惊雷,而伴随着惊雷而起的还有一片的喜炮声,此起彼伏,绵延不断。
谢家村到了。
听着马车外那些熟悉的喧闹声,谢淮序阖了阖眼,强行压下了心底不该有的念头。
当下马车时,他又是那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了。
此时,惊雷过后正是起风之际,谢淮序一袭月白锦衣,身姿挺直,立于人群之中,唯他一人,出类拔萃,格外出众。
谈笑间,他眉眼温和,唇角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不会令任何一人心有不满,宛若春日的暖阳。
族老们皆暗自点头,越发信重。
而族人们则一脸艳羡,甚至还有不少妇人们将自家适龄的女儿往前推,可惜皆被族老瞪了回去。
如今,谢家的大郎是谢家族人唯一的希望,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人做令谢家大郎不喜之事。
毕竟,今后几十年,谢家能不能彻底起势,改换宗祠,就看这位探花郎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这位探花郎如今被一位懵懂的女子搅了心思,即便全族祭祖时,脑海中依旧有那人的影子。
入夜,谢淮序用完膳,陪了谢父一会,便被心疼儿子的他推去休息了。
可今夜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谢淮序颇有些心烦气躁,无论阖眼多久,也总是无法入眠。
而正当他好不容易有了些浅浅地睡意时,已是深夜子时,“轰隆!”闷了大半夜,打了几次惊雷的天,忽然又炸闪的白光,随即倾盆大雨落下。
“公子,公子,快开门。”
屋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