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顾舟轻声道:「那赵炀跟小葱花儿,肯定都伤心了吧?」
刘景浊眨眨眼,「说干娘吗?」
对哦,干娘是爹的徒弟唉!那不是差了辈分儿?
刘顾舟笑道:「小葱花儿,跟你现在的徒弟,身世差不多,都是受了大灾,爹娘都死了。」
怪不得干爹会那么喜欢白小豆,原来还有个原因啊!
刘顾舟拧开酒壶,抿了一口,一旁的年轻人便略微颤抖一番。
「没看见你的长大路,我很遗憾,想要带着儿子玩儿,可你又这么大了,没什么好玩儿的,总不能送你个拨浪鼓。再说了,我这缕神念,也撑不下去,没有办法。我呀,就想告诉你,人力终有穷尽时,咱们做事儿,要尽力,但决不可把我尽力了这几个字挂在嘴边的。」
顿了顿,刘顾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我总觉得,你会见到活着的爹娘,所以呀,不必伤感,回去之后,该干嘛干嘛。」
刘景浊还有好多问题,可就是问不出口,只轻轻嗯了一声。
刘顾舟又说道:「知道为什么真正开始的地方,是那座栖客山吗?人世间是一棵树,我们都是栖居树上的鸟。九洲大地,是人族栖居之地。铺垫这么多,让你一路走来,也是想让你明白,人间是人的根,我们既然都是人间栖客,总是要为这人世间做些什么的。」
刘景浊点点头,笑道:「力气小一些,搭桥修路,力气大一些,开山填海。」
刘顾舟指了指天空,微笑道:「我们就是个儿高的,既然选择了炼气士这条路,拳头大了,责任也就大了。」
青年人忽然站了起来,一口饮尽壶中酒水。
他看向刘景浊,笑容和煦。
「接下来的路,可以走慢点儿,不必如此着急。我们给你铺的路,你走完了,自己的路,要多看看周遭景色。」
刘景浊放下酒葫芦,起身后重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等第三次额头点地,年轻人久久没抬头。
一位绿衣女子由打高车国落地,之后便直往昆仑方向赶路。
方圆十万里内,两人是能感觉到对方位置的。
龙丘棠溪如今已然破境神游,御剑速度极快,十来天便从高车国到了昆仑山脚。
女子落地之时,有个一身青衫的青年已经等候许久了。
青年人眉宇之间与刘景浊极其相似,就是身形虚幻,仿佛一股子风刮来,人就要散掉。
龙丘棠溪试探问道:「刘叔叔吗?」
刘顾舟笑盈盈开口:「这丫头,真聪明啊!」
龙丘棠溪破天荒施了个万福,笑着说道:「我爹说刘叔叔是为数不多的德行兼备的大修士,还真是呢。」
刘顾舟哈哈一笑,心说亲家真会说话。
之后轻声开口:「丫头,我那傻儿子,有时候很一根筋,多包涵啊!」
说着,刘顾舟轻轻抬手,虚幻手掌托着个碧绿手镯递了过去。
「他娘说,这个镯子无论如何要给未来儿媳妇儿的,好好收着。」
龙丘棠溪接过镯子,笑的极其开心:「谢谢刘叔叔。」
结果等她抬头,刘顾舟身形愈加涣散。
眼前这道留存于人世间的最后一道神念,留给人世间最后的一句话,只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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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龙丘棠溪抿着嘴,也是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头
「叔叔放心,我们都会很好。」
走到半山腰那处茅庐,龙丘棠溪转头问道:「刘景浊呢?」
顾衣珏真正瞧见了龙丘棠溪,这才明白,刘景浊那辣手摧花是怎么做到的。
有这个女子,旁人那都入不了眼啊!
顾衣珏指了指山巅,轻声道:「山主还没有出来。」
一袭绿衣化作一缕寒流,瞬间消失。
陆吾走出茅屋,轻声道:「瞧见没有,二十出头儿,神游境界,剑修。」
顾衣珏无奈叹气,心说你这天帝的大管家,是不是因为嘴太碎了才跑来昆仑看花圃的?
剑光坠入那处小天地,刘景浊转过头,咧出个笑脸,轻声道:「来了啊!」
龙丘棠溪板着脸,越走越快,走着走着就狂奔过去,张开双臂扑在刘景浊身上,死死抱着。
「我见过刘叔叔了,他把传给儿媳妇的手镯给我了。」
刘景浊有些手足无措,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儿。
结果女子一把推开刘景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