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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修真界的钱太经得起花,或者说两人买的这些只有皮相好看的玩意儿太不值钱,两人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几乎买了二十几车的货也才只花了三块极品灵石不到,到镖局一问,好家伙,走镖的费用都比货的价格要贵。

“话不能这么说,两位真人。”镖局的掌柜一看便是个和气生财的角色,一双眼睛被两颊的肉挤得几乎只剩下了一条细缝,他道:“真人也知道,一入凡间便要担因果,从修真界出去倒是没什么,只是到了凡界便要转成凡人来走镖了,两位真人一口气要运这么多货,这一路少说得走三个月,中途驿站车马,绿林劫道,这些都是给镖师的买命钱。”

两人一听,居然觉得很有道理,秋意泊问道:“掌柜的,那再加我们两个一路同行回去是什么价?”

掌柜的一愣,拱手问道:“两位真人也要去凡间?”

“正是。”

掌柜闻得此言,笑道:“敢问两位真人,这些货可是赠给亲朋好友的?”

“是的。”

“既然如此,两位真人也不必走镖,直接带回去便是了。”掌柜的解释道:“不敢欺瞒两位真人,我等入了凡间为他人押运货物,为防因果加身,自然是不敢用纳戒的,两位真人既然是走亲访友,带点东西那也不算什么。”

秋意泊:“……”

泊意秋:“……”

好家伙,他们两个闹了个笑话。

两人强忍尴尬向掌柜的道了谢,便带着东西回了凌霄宗,又在宗门中办好了出门游历的流程,两人快快乐乐地滚回凡界去了。

秋露黎、秋怀黎本来他们也要同回,但两人都不巧要突破了,只能各自闭关,等出了关再回燕京探望亲人了。

飞舟自天空划出了两道如水一般的云轨,对比起来时的时候,两人可谓是鸟枪换炮,秋意泊与泊意秋站在飞舟的边缘,自上而下俯视着凌霄宗,忽然就有了一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二十年哎。

不知道大家还好不好。

半个月后,凡界,东域朱明国,燕京城外。

“不许挤!都不许挤!排队——!依次入内——!”

随着城门上洪钟响起,有人拖着洪亮的调子喝道:“开——城——门——!”

在城门口排队的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喜悦之情,前面漫长的队伍终于动了起来。有人挑着才摘下的蔬菜萝卜,有人推着盖了白纱布的小车,旁边还挂了一个正在冒烟的煤炉,煤炉里头的烟熏得他旁边的人都抱怨了起来,那推车的小贩又朗声给大家道歉。

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么早进城都是为了去讨生活,也没有人真的与他计较。

“你。”城门口的守卫注视着入城的每一个人,几乎是所有人都很自觉地报出了身家来历,所为何来。

挑着菜的老妇人道:“老妇是隔壁三里屯人,夫家姓赵,今天入城来卖菜。”

“进,下一个!”守卫放了她进去,随即拦住了两个牵着马的青年,两人容色甚好,衣着华丽无尘,满身气度,却不断左张右望,似乎是在打探什么,甚是可疑。守卫喝道:“你们是何方人士,来燕京作甚!可有旅券户籍荐信?”

这两人自然就是秋意泊和泊意秋,他们也懵了一下,守卫说的那几样他们是一个都没有,他们看前面的人进城也没要求把这些掏出来给守卫看啊!

守卫见两人僵硬在原处,当即冷笑道:“骑马而来,衣物却干净如新,毫无半点尘土,还无旅券荐信,抓起来!带走!”

朱明国可不比现世,条条大路修得又平整又干净,外头的官道可是黄沙漫天飞的,来一阵风就能吹得人满身沙土。

秋意泊连忙道:“慢着慢着,大哥,我们两是来寻亲的,出来的比较急,就没带……劳烦大哥请个人替我们去城东秋家报个信儿,说是秋意泊回来了,派人来接我们就是。”

“城东秋家?”守卫顿了顿,住在城东的都是达官显贵,有几分可信,他却道:“不要在这里碍事!来人,先将他们带去衙门——你们若是真来走亲访友,也不必怕什么!带走!”

秋意泊和泊意秋骨子里还是遵纪守法好公民,只得摸摸鼻子跟着人家走了,两人从容貌衣着来看确实是出身不凡,亏得秋意泊还能从自己的纳戒里找到自家的腰牌,到了府衙略微花了点银子便有人拿着腰牌替他们去报信,不一会儿便有个相貌沉稳的三十来岁管事带着几个家丁到了。

来人拱了拱手道:“可是十九郎君当面?”

秋意泊颔首道:“正是我,你是……”

他眯了眯眼睛,凭着容貌几分相似之处,道:“相琴?相琴你做管事了?”

秋家儿女从小就要上内书院念书,自然也少不了书童伴读,大多都是家生子,这可都是好差事,进了内书院就不必做工,还能跟着郎君娘子们一道读书,待日后做个管事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面前这位好像是他九堂哥的书童。

那管事愣了愣,随即越发显得恭敬起来:“谢十九郎君挂念,大老爷等听说十九郎君归来,此刻都在家中等候了。”

相管事立刻就去办妥了秋意泊和泊意秋的身份文书,引着二人上了衙门外等候的马车,相管事随着马车一道走着,边回答着秋意泊以及泊意秋的一些问题:“听说十婶婶生了场大病,可好了些?”

“回十九郎君的话,十太太已然大好了。”

“那就好,如今家中谁做主?”秋意泊倚在车壁上,泊意秋的身份得回去过一下明路,他得问问是谁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