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王阁老喝道“若是你苦心钻研,为何一字都不记得”
常子威&ot;我、我……&ot;
礼部尚书忽然开口道“王相公,陛下御前,常子威第一次面圣,天威浩荡,紧张失仪也是有的。王相公不妨缓一缓,依我所见,此事颇为蹊跷,。”
王阁老目光平淡地看了礼部尚书一眼,“徐大人,老夫不知还有何处蹊跷。”
礼部尚书道∶“这篇策论一眼便知是有大阅历者才能够写出来的,据我所知,常子威出身浔阳府,浔阳府地处酷热毒瘴,时常有疫病发生,而秋意泊出身世家,金尊玉贵,如何能写出这等策论来恐怕秋郎君出生至今双手连泥土都未触碰过吧再有,秋相公为秋意泊叔父,亦有泄题之嫌”
王阁老皱眉“徐大人,还请慎言”
秋澜和唇畔泛起了一丝笑意,他道∶“陛下,臣为秋意泊叔父,陡然开口有偏颇之嫌,但臣也不得不开口,徐大人,也请慎言!&ot;
世家出身,金尊玉贵,所以不体民情?还敢说他漏题?当他是没有脾气的吗?
秋意泊只觉得礼部尚书真是个乐子人啊,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是地图炮,又觉得当皇帝果然不是什么好活,好好一个殿试,都快赶上公堂问案了,要是左右两侧朝臣手执的不是玉笏而是杀威棒,那就更有那味儿了。
秋意泊一脸腼腆地道“徐大人误解学生了,若学生无真才实学,何必要来考科举又为何乡试会试皆不舞弊,非要到这殿试中才作弊?学生家中贫寒,却还有几个爵位,学生做个萌官难道不好吗&ot;
礼部尚书心中一哽,你家中贫寒?这朱明国还有富裕人家吗?!
秋澜和对着礼部尚书礼貌地笑了笑,他家别的不多,爵位还挺多。开国就捞了个世袭国公位,后来历代老祖主脉旁支大大小小又捞了七八个吧,其实当时的皇帝八成也是不想给的,但封无可封,只能再多封个爵位了。秋意泊但凡想要,他打个秋澜析应该会立刻上奏,将国公之位传与秋意泊,全家一点意见都没有。
秋澜和早知秋意泊一旦进入朝堂便是他的左膀右臂,只是没想到今日不过是殿试,他就已经品出其中的妙处了——或许秋意泊某些地方还有些不足,但与人打嘴仗真是一把好手,阴阳怪气一脉相承,只能说血脉之力恐怖如斯了。
秋意泊越发腼腆了起来,甚至还状似不好意思的局促地笑了笑∶“学生见常郎……也不像是知情的模样,殿试不过誉写、糊名、呈上这三步,学生未曾见过常兄的手稿,学生临场发挥,想必常郎也不曾见过我的才对,王相公您见多识广,想必心中早有答案了。”
王阁老轻哼了一声,陛下既然未曾亲口定论,便是要查下去的,他道∶“究竟是誉写出了问题,还是糊名出了问题,徐大人,你可查明白了&ot;
礼部尚书“王相公,恕在下直言,礼部绝无错漏。”
&ot;那这两张一模一样的卷宗又是从何而来&ot;
“此事当然要问秋意泊与常子威了”礼部尚书阴测地看着两人“究竟是秋郎抄了常郎,还是常郎抄了秋郎,与我礼部又有何干&ot;
秋意泊忽然有些厌烦了起来,他淡淡地道∶“秋郎不曾抄了常郎,常郎自然也不可能抄了秋郎,这世上无人可在未知的情况下同时写下与他人一字不差的策论,到底是誉写还是糊名亦或者呈御圣览,总是礼部的问题。&ot;
殿中诸位大臣忽然领悟到了一件事————这秋意泊恐怕又是一只不输他叔父的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