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叔回转,见到满厅歌舞乐人都跪在一侧瑟瑟发抖,顿时就觉得大事不妙,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两位老祖呢……?”

这才有乐人大着胆子道:“方才那位、那位真君将两位老祖都抓走了!”

“什么?!”周叔不可置信地道:“胡言乱语!这怎么可能!你们休得胡说!”

乐人也吓得不轻:“我们不敢胡说啊!周管家!我等只是来做堂会的,哪里敢插手真君们的事儿!”

周叔面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们……你们……那他说什么了没有?!”

乐人们又连忙把话给重复了:“那位真君说了,说是三日内叫徐家把人给他送回去,否则就要杀两位老祖替他徒儿出口恶气!”

“当真是这么说的?!”

“当真!”乐人们哭丧着脸说。

周叔扶住了柱子才稳住了身形,他摆了摆手:“快,快去!快去把各位少爷小姐都找回来!务必!要快!”

“是、是——!”一旁的徐家侍人连忙去了,周叔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好悬歹悬才站稳了脚跟,他也不计较什么,一屁股就坐在了廊下,指着那群歌舞乐人又吩咐道:“把他们都先请去西苑住几日,这事儿不能传出去……再去查,看看是不是哪位少爷小姐抓了人!快!速度要快!”

一炷香过去,周叔还没等到人的消息,却先等到了另外一个消息,侍卫脸色铁青的来报:“周管家,城中有人放出消息,寻一名唤‘翠衍’的练气期修士,报酬便是老祖以及长留真君,限时三日。”

周叔气得眼前发黑,他紧紧抓住侍卫的手臂:“这……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侍卫艰难地道:“是……是有几个乞丐满大街的撒单子,抓了人,说是一位真君叫他们做的……我们若是敢杀一个乞丐,照样……照样拿老祖赔命!”

周叔一口血都咳了出来,这……这是拿着他们徐家的脸往地上踩啊!

堂堂徐家老祖,先是被当做一个区区练气修士的报酬,又要给区区一个乞丐赔命,他们徐家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不多时,族中几位少爷小姐也都回来了,见家中一片肃穆,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路到了南山居,却见只有周管家一人在。

“周叔,这是怎么了?”

“老祖寻我们有何急事?老祖呢?”

“这是怎么了?我还在外面好端端地喝着酒呢!”

连卧床修养的五小姐都被请到了这里,周叔咬着牙说:“各位少爷、小姐见谅,不知各位少爷、小姐可抓了什么人?”

有人一脸茫然:“什么人?我们方来,哪里能抓什么人?”

“正是,好端端的抓什么人?”

周叔跺了跺脚,拱手道:“不瞒各位少爷、小姐,昨日那位真君寻上门来,将老祖与长留真君一并抓走,道我徐家三日内不将他的人送回去,就杀了老祖与长留真君……现在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什么?!居然有人能抓走老祖?”几人皆是化神修为,往日里老祖与他们而言不亚于高山仰止,他们不可置信地说:“家里人都是死得吗?居然眼睁睁看着那人抓走老祖?!”

周叔道:“那位真君……不曾与老祖动手,轻描淡写之间便将老祖抓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那位真君手段高超,绝非能轻易招惹之辈,还望各位少爷、小姐将人交出,也好去换了老祖平安归来!”

几人都慌作了一团,有人骂道:“谁抓了人,还不快放出来!好好地送人回去?!”

“我看是不必放在心上!对方或许只是趁老祖不备!老祖自然能平安归来!便是我们没有抓什么人,就是抓了人也不能就这般放回去!否则我们徐家颜面何存!”

“能将老祖轻而易举抓走,能是泛泛之辈吗?!二弟,是不是你把人抓走了?!你和五妹一向交好,是不是你干的?”

那油头粉面的化神修士连忙摇头:“我可不敢,那位真君哪里是我敢招惹的?!我看是大哥你抓的才是!”

“我抓那人做什么!我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

周叔看着吵作一团的各位少爷、小姐,在心中叹息——老祖进行培养了这么许多年,都培养出了些什么来?

一个两个都担不起事儿!

他道:“那就不要怪老奴擅作主张了,来人,给我搜——!”

……

另一头,麻袋被揭,露出两张茫然地脸来,秋意泊微笑道:“委屈两位道友了,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两位道友不妨来一座?”

徐家老祖沉声道:“道友手段通天,何必做此事?”

言下之意,他们本可以在他家中把话说穿了,有什么问题他当即就替他办了,何苦结仇?

秋意泊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微笑道:“那我的脸往哪里放?”

“你徐家要面子,难道我就不要?”秋意泊目含一点烛光,明明是极亮极暖的,在他眼中却如同一点寒星,忽地有两个着红戴柳的男子进了来,竟然也是两个真君,其中一人笑道:“哎呦呦,今日不知道是谁要做奴家这笔生意?若是您,倒贴也是愿意的!”

秋意泊侧首笑道:“不是我,是这两位。”

“拿我弟子来,便可换了这两位走,拿回去做炉鼎也好,做情人也罢,都随你们。”

长留真君:“……???”

徐家老祖:“……???”

不是,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