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与叶春大师到了登州,先在那里停驻了一个多月,一来是初次入海,要与水手、船工们适应一番,二来也是要等叶大师对登州那几条海船改造一二的。”
“小弟与邹渊兄弟寻了些熟识海路的船工,前后准备两个多月,方才出海北去,出海不久,就在登州北面遇到一伙海盗,被俺两个击毁了三艘船,缴获了一艘。”
“恰如哥哥先前推断,那海盗都是登州本地海商假扮,为的是要垄断与辽东、高丽国的贸易,小弟审问后,便将一船俘虏都赶跳海里,夺了那船,继续北上。”
“用了十余日,就到了辽国的东京辽阳府地界,那里现如今已被女真人占据了,在海外盘桓了数日,贿赂了本地的治民官员,才在辽国的辰州那里靠岸。”
“女真人在那东京道沿海,只放开了两处互市的口岸,一处辰州,一处耀州,只许在划定的市场内走动、歇息,若是不经允许走出,就要被当场格杀。”
“小弟与叶大师两个,将两处口岸都走了一遍,只是不曾打探得许多有用的消息,故而小弟便与大师商议后,转向那辽国的苏州,趁着夜色,放了两条小船,从那来苏县登陆。”
阮小七便长叹一声,说:“我与七八个伙计,本打算昼伏夜出的,但一路北行百余里,渔村都空无一人,村落空空荡荡,好容易在东北方向的一处山坳,看到一个有人烟的小村子。”
“俺在那里守了一夜,方才看到一个樵夫出村砍柴,便一路跟随,将他捉了,一番审问才知,他也是辽东的汉人,祖上跟随唐太宗皇帝征讨高句丽时落户那里的。”
“契丹人统治辽东时,这些汉人受南院管辖,日子也还过得去。后来金辽大战,女真人闯了进来,就烧杀抢掠奸淫,能抢的都抢走,抢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
“辽人丢了东京道,那些辽东汉人又成了金国的子民,仍旧种地缴税,只是百姓多被杀死,或被掠去北地发为奴仆,简直十不存一了!”
“辽东亦有契丹人,都被发做了马奴,与汉人一样,被女真人视为奴仆和可以买卖的货物。这女真人,果真是禽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