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早去了地里看庄稼,听说这事后火急火燎的往这赶,没想到一进门就被这小畜生骂了一句。
“没……没说什么,爹,您听……听错了。”
张宝成吓了一跳,连忙摇头。
张虎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瞪向逆子。
抬头扫了一眼屋里,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和儿子,他怒道:“你个畜生,还不赶紧把东西放下!”
“爹!这里边是牛油,是他曹朝阳骗了大队里,用骨头熬的牛油,这足足有一大坛子呢。”
“爹,曹朝阳这是薅咱大队里的羊毛,挖咱大队的墙角!”
张宝成死死抱着坛子,一点不想松手。
当着队里众人的面,他连曹朝阳都收拾不了,以后哪还有面子干民兵队长啊?
不成,这牛油坛子是他的脸面,不能放。
此时,曹朝阳也走上了前。
当着屋里众人的面,他摇头道:“大队长,你要反悔收我的牛油成,可别让你儿子扣我一大堆的帽子。”
“说我薅大队的羊毛,挖大队的墙角,我又不是偷来的牛骨头,这老黄牛更不是因为我而死的,这事是谁的责任,大家伙都清楚。”
“你们要是这样给我扣帽子,也……也太下作了。”
“下作?”张宝成愤怒不已。
“曹朝阳,你胡说什么呢?老黄牛是罗张大队的牛顶死的,哪有人的责任?!”
“你……你……”
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张虎山扬起胳膊,打了过来。
“啪!”
“畜生!把东西放下!”
一声脆响,伴着张虎山愤怒的声音,张宝成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放下了手里的牛油坛子。
“曹朝阳,这事是宝成不对,我这就带他回去,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给大家伙作检讨。”
张虎山僵硬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他一把攥住儿子的胳膊,转身就走。
张宝成一个踉跄,爷俩还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
屋里众社员们瞧着,不禁啧啧称奇。
都十几年了,还真是第一次见大队长狼狈成这样。
曹朝阳站在屋门口,微笑着目视两人远处,也没有开口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