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之后,北越和高丽前后自请回国,连联姻的话都没提,竹猗很是高兴。
“陛下,要不要臣侍提醒提醒武安侯?”
夏耘笑嘻嘻地发问,这大家都走了,病恹恹的武安侯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对啊,迟迟不见武安侯的动静,怎么,是觉得她还不够可怕?
竹猗挑眉,反问道:“你与武安侯有仇不成?”
“臣侍与武安侯都不过往来几次,见过几回,又何来有仇之说呢?”
夏耘可受不了这顶大帽子,他算老几啊,还跟武安侯有仇?
“没有仇,你怎生催着他回去送死?”
“那这,这……不是山芋烫手,怕牵连了陛下嘛……”
一个进皇陵偷月神石的北越皇子,一个惹来毒杀不断的夏燕世子,这天灾没有,人祸不断,他都怕殃及池鱼,有朝一日试毒把命都给搭进去了。
夏耘把武安侯看做瘟神避之不及,浑身上下写满抗拒。
竹猗顿觉好笑,“你就不怕寡人寂寞如雪,赶走了仅剩的夏燕使臣,还有谁来为寡人的终身大事操心呐?”
“陛下说的是,是臣侍思虑不周。”
夏耘憋闷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这茬儿没想到呢,笨啊!
“子初呢?今天休沐,怎么不见他人影?”竹猗问。
“哦,裴公子早前去找武安侯下棋了……可要臣侍去将裴公子喊回来?”
“不必了,就让他在那玩儿吧。”
一炷香之后。
竹猗脱下了龙袍,穿上了那身灰蒙蒙的布衣,宽松飘逸,显得她像是谁家的落魄公子哥儿。
笑起来,透着文弱的书卷气,神态间也是儒雅娴静。
世人若是见此,谁还会把她与暴君二字联系在一起?
夏耘眨眨眼,忽然想自掏腰包,给陛下换身华贵点的衣服。
“陛下,您这是……”
“出宫。”竹猗晃着手上的折扇,也不管现在天已入冬,折扇有多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