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着臣侍啊?”夏耘苦着脸。
“还不去换衣服?”
扇柄敲在他的脑袋上,夏耘喜不自胜地转身就跑,连行礼都差点忘记。
临近年关,皇城开始热闹起来。
就连干枯的树枝上也绑上了红绸,十分喜庆。
竹猗路过字画书摊前,会偶有停留,跟那摊主聊上两句,在得知他们没有来年科考的打算时,就会离去。
夏耘这才知道,原来陛下是专程出宫来探探这届学子的水平啊。
这要是被陛下发现了可造之材,恐怕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可就要遭殃了。
“这不是赭言候的那个私生子吗?”
“怎么落魄至此,抱着字画来当铺换钱花啊?”
“是……府上月俸又被克扣了?哈哈哈哈哈哈……”
前方围了许多人,几个锦衣华府的男子将一少年围堵在廊柱之下,字画书卷散落一地。
夏耘捡起一卷递给竹猗。
竹猗就不是那附庸风雅的人,只不过画卷展开之后……
“公子,这不是您吗?”
夏耘瞪大了眼,这画卷之上泼墨写意,本该是十分磅礴大气的金戈铁马,两军对战的千钧一发,战马骑兵皆随心所欲,却不如一袭红衣君临天下的绝世少年,灼若芙蕖出渌波,折戟沉沙帜染血霞,荡气回肠。
只是这样的场景,会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能够画得出来的?
“好狗不挡道!”
那少年丝毫不怵对方人多势众,梗着脖子像极了发狠的狼崽子,输人不输阵。
只是有些不自量力,不出意外地就激起众怒,平白惹来一阵拳打脚踢。
“呸!敢骂本公子是狗,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个戴着金链子的胖公子咬着后槽牙,照着那少年的腰眼儿狠狠来了一脚。
“季千岚,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往后见着我,记得绕远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