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到的时候,郭瑀,王禾等人早就到了,众人正在闲聊。因为泾王和申王乃是一母同胞,所以这次只有泾、申两府长史在场,并未邀请荣府两位长史。
郭瑀笑道“俺听人讲五郎收了徒弟,为何不带来让俺们见见?”
“五岁的孩子太小了。是俺故旧的遗孤,俺不过是教他认识几个字,算不上收徒弟。”郑直因为有了先入为主,为了防备沈家冒出啥事,连累了他的名声,如今提前预防。为了转移众人注意力,从褡裢里拿出两个简装纸盒递给了张显和范兆祥“两位长史不日南下,这就算小弟送给二位的礼物。望二位兄长日后莫要忘了俺。”
范兆祥之前就得到过郑直承诺,大喜过望,接过纸盒“恭喜五郎,恭喜五郎……”
“范长史错了。”郑直见范兆祥忘了,急忙撇清“俺可不敢居功,若不是俺叔,俺就算有心也无力拿出像样的礼物送二位长史。”
张显见此,也大概猜出了是啥,接过来道“这沂州与京师相隔也不远,若是解元与郑修撰得空,俺们定会扫榻以待。”
“长史言重。”郑直可不会因为对方的低姿态就忘乎所以。毕竟这四位长史可是实际掌握着两位亲王的产业。
“郑解元尝尝俺们这峨眉竹叶青。”郭瑀笑着为郑直解围,毕竟他昨日已经收到了同样的全本。郑直虽然不能做到面面俱到,却也明白亲疏有别。泾王不日即将南下,可申王总归还要在京中住些时日。
“户部今日已经接了这京外府仓,老郭,你们那边还没个准信?”众人邀请郑直落座,依旧不忙着开席,继续聊了起来。显然机会难得,平日并不在这种场合讨论公务的几位长史,终究破了规矩。
“应该快了,毕竟夏粮也快到了。”郭瑀拿着折扇轻摇“还需要留出修缮的空隙。”
“那帮杀才俱是莽夫,俺们明明千叮咛万嘱咐,结果他们为了图省事,直接毁了仓。”张显半是抱怨半是解释的来了一句。
“无妨,总归有地方就好。”王禾笑着回了一句。
郑直自然听不懂两边的黑话,却明白一点,他又有买卖来了。
藩王粮仓自然要建在藩地,奈何宪宗走得早,留下了一堆稚子。年幼在宫内时尚好,可十二岁出宫之后,就必须公私分明,毕竟王府长史司也有数百人需要领俸食禄。
因此作为权宜之计,户部就在张家湾旁为诸位年幼藩王建了临时的王府仓。申王作为最年幼的亲王,去年年底才大婚,更是直到现在才拿到了全俸。究其原因,藩王的俸禄大部分是以粮食等形式发放,粮食不是银子,需要占地方。户部却不愿意为没几年将就藩亲王再“劳民伤财”。因此,只有泾王就藩,腾退的仓场才能交给申王府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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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活相比国子监修建学舍,更加简单,毕竟不住人而是存放粮食。
“俺又来晚了。”几人正聊着,门口传来动静。郑直扭头看去,是杨儒士,不,泾王就藩在即,特意求了皇帝恩典,升他的两位舅父锦衣卫千户杨谨为指挥佥事,儒士杨谦为所镇抚。所以现在应该称呼对方为杨所镇或者杨镇抚。
“今夜有酒有菜,俺们不醉不归。”郭瑀也不接话,大笑着招呼众人入席。
“俺今日在棋盘街看上一幅画。”杨谦只好自顾自的解释起来“是唐寅的《看泉听风图》,因是故人之作,就要拿下,却不想店家忒黑心,要一百五十两。这才软磨硬泡到如今。”讲完从袖中拿出两个长纸盒送到张显和范兆祥面前“这是俺的一点心意,望两位长史不弃。”
这种长盒一般都是装画的,毕竟杨谦之前也做了铺垫。当然到底是不是,谁晓得。不过郑直突然发现,杨谦送给二人都是画,他送给二人的都是书。而张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