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舍一下子静了下来,两个人仿佛同时失去了谈性,开始享受这意外的平淡。只是美好总是短暂,不过片刻,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张荣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那边一口价三个。”讲完累的直接坐在地上,一边用衣衫前摆扇风一边道“不管是谁,保准没有任何错漏。”
郑直没吭声,他已经尽力了,行不行就看孙汉如何取舍了。
“行吧。”孙汉想了想“俺们多会能出去?”
“随时啊。”张荣感觉荒谬,不,空虚。来回折腾这么久,就如此草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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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郑直道“你们得押个啥东西,否则翻脸不认账咋办?”
“哦。”本来已经起身的孙汉坐了下来。
“这好办,文书上可以写明了,让街道房的人签押。”张荣也想到了。
孙汉一听,再次起身。
“那不行。”郑直却依旧没有动地方“街道房那么多号人,难道都一起扛?这事你们要么立刻拿出三个人的放籍文书来,要么,就必须拿出别的保证,押在俺们这。”
孙汉又坐了下来。
“不用了吧?”张荣不由头疼,眼见大功告成,不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不过,他突然感觉这才正常,不空虚了。
“必须的。”郑直坚持道“二狗哥之前教导俺,钱货一定要当面结清。”
张荣语塞,无奈又走了出去。咒骂一句,这读书人果然学东西快,把他变脸如同翻书的本事学的分毫不差。一会张二狗,一会二狗哥。
“何必呢。”孙汉对于郑直旁生枝节有些不懂。
“哼哼。”郑直不以为然“没个凭证,人家真的翻了脸,俺们找谁讲理去?”虽然他讲的头头是道,可不能否认,本意就是想要折腾一下张荣这个焦尾巴,烂了心肠的。明明大好局面,全都让这厮一手毁了。
孙汉不吭声了,他也听出了郑直的怨气,这事他终究沾了对方的光,再要不识好歹,就有得便宜卖乖的嫌疑了。
福舍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外边传来了蛐蛐的鸣叫声。
“啥?被抓了?”最近日日躺在床上,精神萎靡的郑虤立刻恢复了活力,一跃而起追问“真的?”
“是啊。”赵耀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北镇抚司抓了,俺这不一得到消息,就来告诉表兄,想办法救人。”
“那谁能救得了啊。”郑虤敷衍一句,却开始换衣服。
“如今夜禁了,表兄行动多有不便,不如由小弟代劳。舅舅那里还需要表兄来宽慰。”赵耀庆自告奋勇“白家,石家,俺也都识得的。”
“叔父最近忙于翰林院的功课,俺打算在有更加确切的消息前,先不让他晓得。”郑虤一听,顿时熄了出去的念头,重新坐下“至于白家,周家,虽是姻亲,奈何这大事还未成,也不便打扰。”
赵耀庆愕然“那如何救表弟?”
“这事还要从长计议。”郑虤不看赵耀庆“眼下最要紧的是保住俺郑家的东西。”
“郑家的东西?”赵耀庆狐疑的问“表兄讲的是表弟的那些产业?”
“对啊。”郑虤痛心疾首道“进了诏狱,那是要砍头的,没准家族都要受到连累。若是不能趁着那些鹰爪……那些锦衣卫……那些北镇抚司的人动手前,把五虎名下,俺家的东西妥善转移,那俺们兄弟才是郑家的罪人。”
赵耀庆无语,这么不要脸的话,表兄如今也能毫不磕绊的讲出来了?
“这样。”郑虤拿出手帐,开始写了起来,不多时撕下一张纸递给赵耀庆“表弟夜里来往自如,就请帮俺去九衢货栈找王监生。告知对方,俺兄弟有事,如今寄存在他那里的东西,没有俺的同意,谁也不能动。”
赵耀庆接过纸条“这自然没得讲。可表弟到底为啥被抓,俺们都不晓得,还是应当求乡党缓暇一二,才好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