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郑虤满口答应,却又道“然后表弟去方家胡同五虎那处院子等着俺。他那个亲随是个光棍,不好惹,你先稳住他,等天一亮俺就到。”显然,赵耀庆刚刚讲的,对方根本没听进去。
赵耀庆目瞪口呆“表兄的意思是?”
“俺也是预防万一。”郑虤讲完一拍脑袋“对了,明日邀请一些乡党,国子监的工程停不得。五虎如今有难,俺这个做兄长的不能袖手旁观。咱们归置了院子,就去工地。”
赵耀庆只能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行了,就这些。表弟快走吧。”郑虤催促道“表弟今日可算俺郑家的恩人,放心,为兄的为人表弟应该信得过。日后俺们郑家必有重谢。”
赵耀庆拱拱手,告辞。走出御河中桥的郑家院子没多久,他就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马车。
“日啊俩是亲兄弟没错吧?”石文义同样听得目瞪口呆。
“没错。”赵耀庆放下竹筒“石哥,眼下咋办?”
他和石文义负责跟踪郑直,却不想被那厮给甩了,待和白石等人联系才晓得郑直竟然直闯北镇抚司,然后就被扣了。据张采讲是街道房的提督杨玉亲自带人抓的。
赵耀庆第一反应也如同刚刚的郑虤一般,认为郑直出不来了,或者轻易出不来了。可是白石却判断这事大不了,最快今晚就能平了。因此才让赵耀庆过来鼓动郑虤,意思很简单,把事情搞大,最好弄成文武之争。赵耀庆对此是担心的,可不光石文义无动于衷,就连和石文义时常拌嘴的张采也没有反对,他只好随大流。
“俺也不晓得。”石文义皱着眉头想了想,同样毫无头绪。郑虤这蠢货竟然不想着救兄弟,反而打算趁机侵没对方产业,这确实出乎所有人预料“要不,就按你那表兄讲的,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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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们没见过那种不做人的,而是他们显然选择错了观察对象。不是透过郑虤观察郑直,而是透过郑直观察郑虤。
正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从他们了解到的郑直对待郑宽,郑虤的所作所为判断,将心比心,一般人真的做不出郑虤这样的事。
“如此俺们没啥好处吧?”赵耀庆提醒一句,白石一向是没有好处的事不干。
“那走,回去找领班问问。”石文义也听懂了赵耀庆的提醒。他们如今处于暗处,最为有利,若是没拿到好处就暴露了,确实得不偿失。
于是二人只好赶车找到了白石,讲明情况,请示该如何是好。
“这样啊。”白石皱皱眉头,这郑直越来越有穿越众的特质了,比如说拥有一帮子极品亲戚。赵耀庆算一个;这个郑虤同样算一个“那按兵不动好了。老石很好,遇事没有盲动。这就对了,咱们的机会很多,只要敌明我暗,永远不缺机会。”
石文义道“领班可夸错人了,这事还是耀庆提醒俺,若不然,俺是打算硬着头皮干到底的。”
白石一听,看了眼远处正和张采拉家常的赵耀庆“确实,是个好苗子。”
“俺听人讲卫里要补一批小旗,若是有可能,耀庆可是咱自家人。”石文义提醒一句。
白石无语,你这前后不到三个月,也太快了“俺打听一下。”
石文义正要奉承几句,负责在北镇抚司外扫听的行事校尉跑了回来“领班,放了,放了。”
“哪个?”张采听到,赶紧凑了过来追问。
“两个,两个都放了。”那行事校尉气喘吁吁的回答“还是街道房的杨提督亲自送出来的。”
石文义精神一振,越发的佩服白石敏锐的洞察力。
“很好。老金,歇歇脚,那边有烤肉。”白石拍拍对方“渴了有西瓜,莫给俺省钱。”
众人哄笑。
为了方便联络,白石让石文义和张采在黄华坊靠近澄清坊的胡同口租了门面,然后白日卖西瓜,凉茶,晚上卖烤肉。因为都是兼差,再加上班里有擅长烤肉的行家,短短几日,买卖兴隆,这结余每日都有数两之多。这笔钱白石也不独占,众人雨露均沾,手下的七个行事校尉对他越发的服帖。
白石也不理会,转身独自走向僻静的地方。石文义和张采都懂,这是对方又要琢磨坏水了,立刻招呼众人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