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狠子站稳了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对那六爷说:“有人在林子里面哭呢。”
“你确定是人,不是……”那六爷到底不敢说出那个“鬼”字来。天黑不说鬼,那六爷守原则。
“是鬼怎么了?”二狠子语出不屑,“是鬼你就怕呀?”
“你不怕?”那六爷哆嗦着问。
“我也没招惹它,我怕它干嘛。”二狠子大声大气地说着,脸上连一丝惧意都没有,当真是不怕鬼的横主儿。
那六爷立时来了精神,自己跟自己说:“是呀,我也没招惹它,我怕它干嘛?”
“这不就得了嘛,它愿意哭,愿意叫,愿意笑,随它爱干嘛就干嘛,咱们干咱们的事,没空搭理它。”
好家伙了,也太不给鬼面子了,这叫鬼还怎么做鬼。
兴许是二狠子的话叫鬼给听见了,鬼很不服气,于是乎卷着邪风从桃林当中冲出来,拦住了去路。
呦喂!
好吓人呀!
长毛、黑脸、长舌头,看样子是个吊死鬼。
那六爷立时变成了木雕,杵着不动弹,彻底吓傻了。
二狠子上下打量着吊死鬼,煞有兴致的样子。
吊死鬼发了火,做鬼这些年,还没人这么大胆过。
于是乎,跳起来就要撒泼。
二狠子也不说话,将大褂前摆撩起来,往腰间一掖。
接着伸手在腰后抓出那把不知道砍过多少颗人头的柴刀来,直奔着吊死鬼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吊死鬼瞬间老实,像那六爷一样,杵着不动劲儿,跟块木头相似。
眼瞅着二狠子到了跟前,吊死鬼咕咚往地上一跪。
“爷爷饶命,我错了!”
鬼求人!嘿呦喂,新鲜了嘿,这到底是咋了呢?